夏秋季节的雨水在后半夜,一下就是一整晚。

    等到秦昧浑浑噩噩回到寝殿时,天才刚亮,雨水稍有停歇,四处都是潮湿的味道。

    很意外的,他在回到内殿的第一时间不是去看望自己的母亲;

    而是没有吩咐任何奴才的,独自一人在烧开水后,蜷缩在周围的热水里,那面如死灰的模样才堪堪恢复了点正常人该有的神韵。

    那泡着身子的水严格来说只能算是温水,但秦昧只是一触碰,哪怕是稍热的温度,就能轻而易举地带动下穴某处被开拓的伤口,是涩意的、难以启齿的痛。

    还有他的全身上下被绳子束缚挣扎留下的痕迹,有的甚至嵌进了肉里面,摩擦出一条一条皮肉翻滚的血红糜烂。

    而这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身为大粲皇子的他,被一个太监,玩弄了整整一个晚上。

    折磨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好像是从一桶子倾泻而下的凉水灌头浇醒的。

    当时入目的环境很暗很暗,唯有角落里燃起的烛灯闪耀着隐隐约约的光线。

    四周的墙壁全黑,上面挂满了秦昧只有当初在天牢时,才能看到的审讯刑具。或许说是刑具也不恰当,毕竟那些五花八门的玩意儿用在他的身上时,比起痛楚,那无法言说的屈辱和煎熬显然还要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