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尔黛斯没有听周培毅的辩驳,把身上的女仆素服扔到一边,身上只剩下了贴身的紧身衣。上面丁零当啷的匕首已经拆卸完毕。

    万象流转。

    周培毅的双目中再次流动起了星河,他观察着科尔黛斯身体里流动的能量。曾经需要非常努力才能从一片泛蓝色光芒中分辨出的,细密的流动路线,就像是刚刚配好眼镜的近视眼一般,都变得非常清晰。

    果然,和艾玛女士一样,和奥兰安娜苏一样,师姐体内的流动也有一些紊乱。

    周培毅从椅子上站起身,有些难为情地问:“师姐,如果你很痛,能努力努力不喊出声音吗?”

    “你要做什么?难道你确实是正常人类,只不过爱好比较......小众?我知道那种人,他们的个人兴趣我不歧视,但我可不是那种人,你不要把我牵扯其中啊!”

    周培毅看着科尔黛斯这装出来的一脸惊恐,完全没有应对的兴趣。他指了指房间的沙发,示意科尔黛斯躺上去。

    科尔黛斯倒也没有犹豫,平躺在沙发上,嘴里却还是不饶人:“坏了,我要不干净了,我要脏了,救命,救命啊。”

    这毫无诚意就像是念课文一般的呼救实在是没有什么威慑力,周培毅把手按在了科尔黛斯的手肘内侧,稍稍用力了一点点。

    “这可称不上疼。”

    科尔黛斯这句话还没落地,一股锥心之痛就从胳膊的位置直达心脏。突如其来的巨大刺激,就像是一颗击中了她手臂的子弹,几乎让手肘部所有的神经都只剩下了痛的感觉。

    而真正在战斗时的负伤,绝不会这样疼痛。无数次受伤的科尔黛斯很清楚,剧烈的失血,能力的灼烧,肾上腺素的分泌,都会麻痹神经,麻痹感官,而不是带来如此刻入骨髓的疼痛。

    她几乎就要惊叫出声,但很快用另外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甚至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咬在嘴里。

    而手臂处的疼痛,来时就像闪电般毫无预兆惊天动地,退去时又像退潮徐徐消失。周培毅仔细看着科尔黛斯手臂里已经被改变的场能,果然,在他刚刚按住的地方,出现了仿佛穴位一样,场能流动汇聚而形成的光点。

    “我知道很痛,我也不是拿你做实验。”周培毅解释说,“如果你能忍受,我们就继续。”

    “忍归忍,你这是要做什么?”科尔黛斯有些狼狈地问。

    “重塑你身体里的场能流动,要一点点改变它们在你体内流动的通道。这些能量在身体通道的改变,会冲刷骨膜上的血管、神经等等组织,所以会很痛。”

    “为了什么?”

    周培毅答道:“为了让你永远不会被场能癫痫困扰,为了让你变得更强。”

    科尔黛斯又愣住了。他到底知道不知道他在说什么?难道他真的能做到这种重塑经脉、改变人体结构的事情?他清楚失败了会带来什么吗?

    但此时此刻,科尔黛斯一言不发,从旁边拿来毛巾,咬在嘴里,躺回在沙发上,坚决地示意周培毅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