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并没有看住。

    沈燃站在祠堂中,一点也没觉得意外。薛念的天生反骨,并不只在反抗皇权上,如果他觉得薛远道处置不公,即使不会明着反抗,照样也会阳奉阴违。

    就在此时,旁边的窗户忽然传来“吱呀”一声轻响。

    沈燃下意识循声望过去,入目是一袭如火红衣。

    一个屋内,一个屋外。

    隔窗相对时,两人同时一怔。

    须臾之后,薛念干脆利落的自窗户外翻进来,站在了沈燃面前。

    两人对视片刻,薛念漫不经心的笑了笑:“陛下这是特地来检查臣有没有好好受罚吗?”

    没其他人在时,他连下跪都省了。

    沈燃慢条斯理道:“你为何不能理解为是朕爱惜人才,特地来关心你?”

    薛念笑了一声。

    他扬眉道:“陛下高床软枕美人在怀,臣大晚上被我爹押来跪祠堂。青天白日等到您屈尊降贵的来看一眼,您管这个叫关怀?”

    沈燃勾了勾唇:“那应该叫什么?”

    “施舍。”

    薛念一边说,一边走到祠堂正中跪下,毫不客气道:“您看臣像不像是个要饭的?”

    “这么嚣张?”

    沈燃淡淡道:“你不怕朕把这些事儿都告诉薛远道?”

    “怕啊,臣怕的事儿那可多了。”

    “臣不但怕这个……”

    “臣还怕疼,臣还怕死。可还不是该挨鞭子挨鞭子,也没见真有哪位能因为怕千秋万代了,所以怕有什么用?”

    薛念眼里带了那么点吊儿郎当的痞气:“既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这条命也握在陛下手中,怎么玩自然由着陛下高兴,您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