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胡冰情绪激动,秦玄的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他缓声说道:“你之所以如此激动,是因为武俊之死,在你心中仍旧是一个过不去的坎儿。”

    “说明你仍旧没有忘了他。说明他在你心目中,仍旧是那个有千古明君之姿的监国太子。你不允许有人来拉踩他,更何况是我一个没有什么来历和底蕴的小太监。”

    “当年的那件事,不仅使大皇子饮恨黄泉,也是你心中至今难以触摸的伤疤。对吧?”

    胡冰吁了口气,方才的一时暴怒,似乎用尽了他的力气。

    他靠石壁瘫坐在地,有气无力地道:“想不到你这么有涵养,倒是我失去理智和修养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如果是想借机拜祭大皇子,来为你的蜀郡之行增加光彩,你已经做到了。”

    “如果是替李元直和曹云清来看望我,你也看到了。”

    “现在为什么还不走?”

    秦玄沉吟一下,说出了自己的最终目的。

    “我要你跟我一起走。”

    “你说什么?”胡冰愣了一下,嘲讽道:“你是不是疯了,要我一个罪人做什么?”

    “再说了,你难道不知道陛下亲自下令,让我终身为大皇子守墓,不得离开,至死方休吗?”

    秦玄低声道:“你方才说,我善于揣摩陛下圣意,借机行事。既然如此,你觉得如果没有陛下暗中授意,我会吃力不讨好的来拜祭大皇子吗?”

    “谁都知道,大皇子之死,乃武朝第一悬案,更是陛下的心头隐痛,有如逆鳞,谁碰谁死。”

    胡冰心中一动:“你的意思是,陛下授意你来拜祭大皇子?”

    “陛下他——”

    秦玄凝视胡冰的眼睛,道:“当初陛下留你不杀,或许就是为了日后翻案。他将你禁足在蜀地,看似是惩罚,从另外一个角度来看,又何尝不是一种保护呢?”

    “现在陛下年迈体衰,思念旧情,或许想打开心中的这个结。”

    “机会难得,现在我只问你,当年事情的经过是什么?大皇子那样贤明的人,怎么可能会祸乱后宫?”

    “是不是有人陷害?大皇子爱惜羽毛和名声,他刚开始不肯为自己辩白,但是我想,他必定不愿含冤赴死。”

    “他临死之前,有没有跟你说什么?或者,有没有给你留下什么东西?这对为他翻案,至关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