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拿得稳?”梁喑扫了他发抖的手指一眼,毋庸置疑地用杯壁抵住他的下唇。

    沈栖指尖发麻,只好就着他的手微微张口含住杯沿。

    梁喑微微抬高杯子,温热的水流顺着口腔绵延滋润喉腔。

    感冒嘴里发苦,蜂蜜水的甜味恰到好处的中和,沈栖不由自主就着梁喑的手让他喂了大半杯,喝不下的时候梁喑没收得及时,一小股水泽顺着唇角溢出染湿下巴。

    梁喑抬手在他下巴上一蹭,鬼使神差地在那张殷红的唇上一擦而过,带走潮湿黏润的水泽。

    Alisa等得着急:“喝完了该干活了吧?”

    沈栖仰着头,略有些艰难地问:“梁先生,手也要量吗?”

    梁喑扫他细瘦的手腕骨一眼:“不喜欢别人碰你?”

    沈栖敛下眼,轻轻摇头:“不是,我问问。”

    Alisa在一旁备受无视,扯着皮尺催两人:“还量不量了?量不量了啊?三天就要做完,早也不说,我回去不吃不喝三天做你俩衣服,我是骡子吗让你这么使唤。”

    “你赚得少了?”梁喑扫他一眼。

    Alisa从梁喑这儿赚走的钱能养他上百个工作室,因此当骡子也当得十分欢快,“梁小太太咱们继续?”

    沈栖轻吸了口气,等待Alisa拿着皮尺靠近的同时在心里默默读秒,按照刚才的经验,只需要十秒就够了。

    十、九……

    “慢着。”

    梁喑突然开口,Alisa火从心起:“又干什么又干什么,你们两口子有完没完了,梁喑我告诉你……我去?”

    梁喑不由分说握住沈栖的手,干燥的手指强而有力地捏住纤细的骨骼弧度,无形的力量与温度像是一条滚烫的线。

    从手腕开始一点点蔓延向掌心、指根、指尖再到指腹,略显粗粝的指尖薄茧压在细嫩的手腕内侧,传导与心跳同频的搏动。

    沈栖呆呆望着他深邃英俊的侧脸,完全没发现这道热烫的体温,强烈而凶悍地镇压了他手上如影随形的麻痒。

    短短两秒,腕骨上的掌握已经消失,只留下被人攥过的滚烫温度。

    “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