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沈家提出换个人履行婚约时他几乎没做考虑就答应了,无论是沈正阳还是沈栖或是什么人都不要紧,可他没想到送来的沈栖是这样的。

    他没有生意人的精明算计更没有成年人游刃有余的圆滑,相反又乖又讨巧,软软地叫他梁先生,用水汪汪的眼睛和他示弱。

    “我不是骂你。”

    梁喑看着少年近在咫尺的侧脸、小口小口吞咽的喉结,忽然也觉得有点胃疼。

    梁喑抬手撩开沈栖汗湿的额角,“但你自己也得想想,胃疼难不难受?吃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不知道你自己也不知道么。”

    沈栖含着杯沿,踌躇半秒,小心翼翼地看向梁喑:“对不起。”

    “不是让你跟我道歉。”梁喑心像被针刺了下,不算疼但紧缩的那一下还是让他呼吸一窒。

    这小孩儿怎么总在道歉,是自己刚刚太凶吓着他了?

    梁喑真没觉得自己话有多严厉,相比较而言绝对算得上温情政策。

    这若是族内那些骄奢跋扈的晚辈捅娄子,他早一脚踹出去了。

    “我告诉过你哪儿不舒服就要说,非得忍得受不了才开口,我要是今晚没加班,你打算就这么熬过去?”

    梁喑看他弓着腰几乎要缩成个虾米,教训的话也难再出口,索性一抬手把人抱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沈栖被呛了一口,骇然盯着他,“梁先生?”

    “喝你的。”梁喑抱着人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按着他的肚子给他暖胃。

    刚训过人,他也感觉到腿上这个身体的僵硬,不由得放低了声音哄他:“哪有人不舒服不知道说的,三岁小孩儿难受了也得哭着找大人撒娇呢,是不是?”

    沈栖艰难地吞咽着牛奶,勉强忽略那只手的存在感,可从上面传递而来的温度实在太明显了,让他完全没有办法冷静。

    那只手太温暖了。

    浑身的感官都聚集在他掌心那一处,好像凭空隔着睡衣、肚皮,摸到了他的脏器。

    梁喑的牛奶煮得多了。

    沈栖在他的注视下勉强喝了又喝,实在是咽不下去了。

    “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