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说皇帝今日与祺嫔同游御花园,心中生怒,又隐隐担忧。

    但看皇上昨日的表现,对纯元似乎还未曾忘怀,怎么今日又能若无其事地与祺嫔在一起。

    难道皇上当真放下纯元了。

    没了纯元这个保护盾,那他会如此处置宜修?

    太后在慈宁宫里唉声叹气,只觉得头疼不已。

    早在富察小产之后,她便警告宜修,不能再对皇嗣出手。她不但不听,反而越来越歇斯底里,竟敢同时对两个有孕的妃子出手。

    可皇上对她早就心有怀疑,不然为何要让祺嫔和端妃分她的权,这是在辖制她、监视她。

    她怎么看不明白呢?

    太后用帕子紧紧按住太阳穴,觉得额角突突地痛。

    “竹息,吩咐人照看景仁宫,别让人怠慢了皇后。”到底是她的侄女,她不会让皇上废掉她的后位。

    竹息也叹气,皇后到底太冲动了,如今连累太后也要为此劳心劳力。

    景仁宫里,皇后听说皇上要让祺嫔和端妃全权负责六宫事务,不由得大怒不已。

    她双目赤红,跪在地上听了旨意,忽的起身道:“这不可能!本宫没有做错事,皇上凭什么这么对本宫?”

    来宣旨的王启躬身退了一步,恭敬道:“皇后娘娘息怒,一切都由圣上裁夺,奴才只是前来宣旨。娘娘既然凤体有违,不如好好休养。”皇后气急攻心,险些晕倒,剪秋赶紧扶住她,“娘娘!”

    皇后察觉到自己失了态,勉强定了定心神,点了点头道:“本宫确实头风发作,多谢皇上体恤,有劳公公走一趟。”

    王启心中暗暗惊奇,没想到皇后城府颇深,不过失态了一会,就能立即维持风度和涵养。

    自己表明自己身体不好,确实比被皇上疯狂打脸来得体面,而且还可信。

    王启接了剪秋的赏钱,恭恭敬敬地退出去了。

    他走了之后,皇后脸上才流露出刻骨的愤怒。

    她咬牙道:“本宫自认没有显露痕迹,皇上为何会疑心本宫?”

    剪秋安慰道:“娘娘,皇上既然没有收回凤印,咱们就还有机会。”皇后冷静下来,思索片刻,徐徐出了口气。“你说得对,姐姐临死前求皇上照顾本宫,皇上不会食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