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收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说不清心中什么滋味。

    她和甄嬛最终还是走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听到一向自恃家世清贵的甄嬛,父亲因忤逆皇上下了大牢,她却觉得快意不已。

    甄嬛一向不将她看在眼里,如今她已是罪臣之女。而自己父亲官再小,也是堂堂正正的官员,她还有什么资格看不起自己呢?

    知道皇后的意图,安陵容想也不想地就应承了。

    痛打落水狗,世上还有比这更令人快乐的事吗?

    这还得多谢珍妃这个蠢女人,想必她已和父亲告过状了,所以瓜尔佳鄂敏才会针对甄远道。

    安陵容一边修剪夹竹桃的花枝,一边露出了微笑。清秀的小脸温和无害,好似纯良的羔羊。

    宝鹃在一边上蹿下跳地撺掇,可爱的小脸因为这一抹恶意而略显狰狞,有时候她也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为了皇后还是安陵容在办事。但她的行为举动都符合两人的心意。

    “小主,这可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一边将花递给安陵容,一边笑道:“莞妃在宫中早已失宠,父亲又被关进了大牢。要是再失了孩子,就彻底翻不了身了。”

    安陵容细眉微挑,微微垂头插花,并不言语。

    宝鹃早就熟悉主子的性子,有道是会咬人的狗不叫。

    贵人虽然常常讷于言语,心思却深沉狠辣。

    于是宝鹃继续自顾自说:“莞妃为人最是清高,只怕这次定会折了傲骨。”

    安陵容抿嘴笑,侧头温声道:“姐姐顾念甄大人,听到甄大人下了狱,怎么会坐的住。就是应该当心肚子里的孩子,毕竟她现在不宜动胎气。”

    安陵容主仆俩在讨论甄远道入狱的事,那边文鸳也知道了。她就住在勤政殿,和皇上朝夕相对,不知道才怪。

    凭着甄嬛之前陷害自己的事,文鸳很难不幸灾乐祸。

    她高兴地放下了手里绣着的香囊,拍手笑道:“这就叫做一报还一报。”

    景泰笑着提醒道:“娘娘还是收着点,皇上正在气头上,瞧见了不妥。”

    文鸳努力抿了抿嘴,试图收起喜滋滋的样子,可粉颊边依旧留着两个得意的笑涡,将她的窃喜出卖得一干二净。景泰忍俊不禁,连方嬷嬷也抿嘴笑了。

    说曹操曹操到,皇上很快就黑着脸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