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文鸳与皇上一同用早膳之后,皇上就到御书房去处理政事了。

    敬妃就是在这时来访。

    她一身藕荷底子雪青镶边喜鹊迎枝纹缎面旗装,外罩一件湖蓝色出风毛撒花马甲,紫色流苏旗头上戴着一个嵌宝金华胜,温柔又不失华贵。

    文鸳一见她便露出了真心的笑,“敬妃姐姐,你来了,快请坐。”

    她坐在榻上朝敬妃伸手,敬妃笑着握了上去。

    “姐姐原谅妹妹,我的脚伤了,起不来行礼。”她摇了摇敬妃的手,娇娇道。

    敬妃自然不会和她计较这个,她温柔地看着文鸳,“你呀,怎么这么不小心?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贺晋升之喜,倒先来看望你的伤了。”

    文鸳抿了抿嘴,颇不好意思地说:“那日饮了点酒,没成想竟然醉了,下台阶时不小心崴了脚。”

    “早知如此,那日我该与你一同回去。”敬妃垂头看了看她的伤,虽然消了些肿,但还是有点严重。

    那日她原想等文鸳一同回去,可出了殿,却看到皇上圣驾还在,思及皇上也在等文鸳,便先行走了。

    “姐姐不必担心,妹妹也算因祸得福了。”

    文鸳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要不要说红玉珠链的事给敬妃听。

    景泰连忙给她使了个眼色,文鸳便懂了。

    敬妃以为文鸳说的是皇上在她受伤之后日日看望的事,便笑了笑,“妹妹确实是有福之人。”

    说着她眼里染了一些担心,“皇上除夕夜也留宿储秀宫,皇后只怕不高兴了。”

    她是小心谨慎,心思玲珑的人,因为与文鸳交好,才忍不住出言提醒她几句。

    文鸳也不是不知好歹的人,知她好心提醒,心里也感念她。

    “皇后娘娘最大度了,想来不会怪我。”她笑嘻嘻地说,心里怄得要死。

    敬妃欲言又止,她又不好说皇后的坏处,迟疑地说:“话是这么说,可还是小心些的好。”

    她如春水般柔和的眸里划过对文鸳的担忧,到底还是说了句:“毕竟知人知面不知心,妹妹看人不可太表面。”

    她知道文鸳是个没有什么心机的人,只好多加提醒,免得她太过得意,得罪了皇后而不自知。文鸳眼睛亮亮的,“敬妃姐姐,你对我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