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娘连连点头:“我了解,你真的费心了,这样处理是最好的。”

    毕竟周远刚来村里,还是不要把村长得罪得太厉害。

    看孙大娘如此说,周远才松了一口气,他怕孙大娘介意。

    孙大娘赶紧把刚刚周远给他的银子给他:“这我不能收。”

    周远却说:“本就是因为我的原因,你们才是遭的无妄之灾,他还病了,正是花钱的时候,您别跟我客气。”

    孙大娘叹了口气,把那银子收了起来。

    从那以后,陈四和孟柱子,走路都绕着这边走,不敢再去惹这个煞神。

    陈庆这一病就病了三天,整个人都烧得晕晕乎乎的,孙大娘急得嘴上都起了燎泡,一圈圈的疼得厉害。

    好在第三天的时候陈庆身上的温度终于降了下来,人也精神了些,不然孙大娘说什么都要去请大夫了。

    陈庆本来就在给孟涛守孝,好几个月没沾过荤腥,一病之后更是瘦得风都能吹倒了。

    孙大娘算了算日子,只说这三个月的孝期已经过了,再不沾荤腥的话陈庆就该瘦得没个人样了,孙大娘照顾陈庆走不开,就拜托周远去集市或者去村里的时候帮忙带点肉或者骨头回来,好给陈庆补补身子。

    时间过得很快,日子就到了七月,暑热正浓的时候,陈庆因为这一场病和苦夏,整个人瘦得有些脱了相,孙大娘急得厉害,却又无计可施。

    好在这段时间地里没什么事,不然她都不知道陈庆能不能撑得下来。

    另外一边的周远的房子终于修好了,他这些日子每天都去镇上,买些生活必需品,即使孙大娘没有拜托,他还是会帮忙带些东西回来。

    因为陈庆生病,孙大娘腰不好,他们家的用水都是周远天黑了去帮他们挑的,虽然陈庆推辞,但孙大娘看着陈庆风都能吹得倒的样子,还是只能麻烦周远。

    这天灶上咕嘟着几根大棒骨炖的骨汤,灶边因为太热,他们都不坐了,孙大娘看陈庆有了点精神,才跟他闲聊一会儿。

    陈庆这次生病,明显就是心病。

    陈庆看着孙大娘关切的眼神,他的唇动了动,说话的时候声音有些哑:“我爹,就是半夜的时候,被人杀了的。”

    他的声音哽咽:“我那个时候太害怕了,我没,没站出来保护我爹……”

    “但你保护了我。”孙大娘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阿庆已经很厉害了。”

    陈庆捂住眼睛:“我的性子很像我小爹,他这辈子就勇敢了两次,一次是想去衙门告状,但被我祖母抓回来打了一顿,一次就是毅然决然地决定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