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夙浑身一颤,面如死灰:“殿下……她……”

    宋兰亭瞥了一眼姚夙,淡淡道:“她如何?”

    他神色微暗,伏地叩首:“她已非完璧,下贱之身,如何配得上侍奉殿下?”

    陆温侧跪梨花椅旁,垂眸不语,她早就知道,他从来都护不住她,她借他脱身,简直是个笑话。

    宋兰亭不可置否,托起她的下颌,眉眼含笑,眼神却意味深长:“妇人美韵,其中妙滋,难以言道。”

    皇家一言,犹若万鼎,他如何去争?他僵在原地,而这样的沉默,亦是一种回答。

    她凝眸再拜:“狸奴叩谢殿下垂怜,只是算着时间,信期将至,为免冲撞殿下,还请再宽恕狸奴几天。”

    宋兰亭颇为遗憾的叹了口气:“十日后是我的生辰宴,你便来王府助助兴吧。”

    陆温盈盈一笑:“谢殿下。”

    西屏郡的秋风来得急,簌簌吹落了枝头残缺的叶片,瑟瑟寒秋,草木凋敝。

    她踩了上去,将之碾碎成泥。

    她的命运也是这般无情,被人轻贱到了泥里。

    无论是入夜宴司,还是借由秦安侯府脱籍,她都少不得要用这幅身躯去换。

    她回了揽月阁,推门而进时。

    如她预料的那般,谢行湛稳坐窗前,定定的瞧着她。

    他真好看啊,眉眼浓烈,肤如润玉,唇红齿白,美的瑰丽无双,摄人心魄。

    是她从未见过的神仙之姿。

    陆温想,那,她也不算亏。

    他抬眸瞧她,轻启唇齿,语气疏淡:“扬州富商?”

    她沉默的倚在床榻边,低低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