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丰帝勃然大怒,开口训道:“混账,竟敢忤逆君父!”

    宋允重眸中泪光闪闪,重重又叩一首:“父皇,哪怕他已经疯了,可依旧是南凉的子民。”

    “泰然祥和之下,亦有云涿,在前方浴血拼杀的一份恩义!”

    裕丰帝冷笑一声:“一介叛贼,谈何恩义?”

    宋允重又拜,双目通红:“父皇!云涿他……”

    他话语未毕,已遭裕丰帝打断:“为了一介叛贼,不顾尊卑孝义,不顾君臣之礼,狂悖庸懦,不识贤愚,断不可用!”

    宋允重闭上双眼,任由咸湿的泪水淌满他的面颊。

    裕丰帝冷冷道:“即日起,褫夺封号,贬为郡王,杖责三十,带下去。”

    侍卫很快将宋允重带了下去,殿外响起刑杖重重落下的声音,沉闷而血腥。

    这次的刑罚,想来是叫裕丰帝真正动了怒的,十分精准、有力的击打在他的脊柱上。

    宋允重却一声不吭,只是沉默的,狠狠的咬着下唇,直到唇角溢出鲜红的血液。

    外间侍卫来报:“启禀陛下,二殿下伤势过重,已经晕过去了。”

    裕丰帝面色铁青:“带下去。”

    殿中的文武百官,个个屏气凝神,再也不敢出一声。

    他们终于回忆起来,裕丰帝是马背上打来的天下。

    作为一个嗜血好杀的君主,哪怕如今已至天命,又因多年劳累,十病九痛。

    他仍然是一个专权,一个强势的人。

    他羞辱云涿,反复试探云涿,也是在显示他的权威。

    他才是这个帝国,那位说一不二,不容置疑,不容反抗的统治者。

    即便是他的儿子,他也没有手下留情,更何况是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