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洛珏顿时跳脚,指着凤栖止骂道:“老子好心好意来给你看诊,你居然敢威胁老子?信不信老子一把蚀心草,送你去见阎王!”
他蹦跶的格外欢,凤栖止却只撂下一句:“有本事你就来。”
“你!”洛珏愤愤的甩了甩袖子,哼了一声道:“老子不跟你这个重伤要死的货色计较,拿开你的破鱼线,别妨碍老子看诊!”
一旁的辰甲脸上直冒黑线,天底下也就只有这位洛家的大少爷敢称呼他主子的武器为破鱼线了,要知道,那可是列为天下兵器榜榜首的冰魄银丝,水泡不断火烧不毁,莫说削铁如泥,便是那人骨头,也是跟切菜似的。
而洛珏便在此时又瞪向了辰甲:“还愣着做什么,给老子倒水去,你个没眼色劲儿的!”
他欺负不了凤栖止,还欺负不了他的手下么!哼!
洛大少爷有小脾气了。
眼见得辰甲出去,洛珏这才看向凤栖止的后背,拿出细细的银针替他挑着背上的衣服碎屑。凤栖止今日原该在地板上躺着养伤的,可他知道巧穗那丫头对谢言晚的重要性,当即便强撑着身子前去告知,其后又为了她费心费神,勉力支撑到现在,貼身的衣服早已被血水粘连,根本脱不下来。最后还是辰甲咬着牙,将衣服剪成碎片,一点一点取下来的。
饶是如此,上面还是有些碎屑没有清理干净。
洛珏虽然凶巴巴的,可医术却是无人能出其右,只是他似乎有心要让凤栖止疼,所以下手格外的重。
凤栖止虽然咬着牙不语,只是那额头上早已有冷汗落下来,将他的头发处都生出一层薄汗来。
清理完后,洛珏又取了药来,小心翼翼的替凤栖止涂抹着,一面忍不住吐槽道:“门主今年怎么下这么狠的手,是良心发现,要为民除害了?”
闻言,凤栖止顿时回头,目光寒凉道:“你要是不想要这舌頭,便拔了算了。”
没得多嘴多舌,烦死了。
洛珏顿时气结,涂药的手也重了几分,看到凤栖止忍不住颤抖的身体,这才觉得舒坦了许多,鄙夷道:“活该。”
他三下五除二的涂好了药,懒得面对凤栖止这张面瘫脸,将药箱丢下不管,便径自出门去了。
只是在洛珏走了之后,凤栖止却睁开了眼。
他面前不远处有一面巨大的铜镜,恰好能将他的身体完整的照在里面。
那样鞭痕交错血肉模糊的模样,即便是在这并不算清晰的铜镜内,看起来也依旧触目惊心。
凤栖止伸出手来,在虚空之中抚摸着自己铜镜内的伤口,自嘲道:“这世上薄情之人何其多,又何止你一人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