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初嘲弄笑道:“跟他离婚,然后和你结婚吗?就算你看了我的相机,从这些照片里,得知我这五年来一星半点的生活,那又怎么样,这五年里,发生了太多巨变,我早就不是当初的南初了,你也不是当初的苏经年了。”

    “跟他离婚,你可以不嫁给我,可以跟任何人自由来往,这都是你的权利。陆之律的绯闻,我略有耳闻,你真要委曲求全的在他身边待一辈子?南初,你不爱我,难道就爱上这种人吗?我希望你过得幸福,即使不是跟我在一起。他陆之律但凡是个值得托付终生的人,现在我就不会冒着把你和我的名声尽毁的风险来打扰你。”

    苏经年一字一句,像是细细密密的针,刺在她早就溃烂的伤口上。

    她难过,却又觉得麻木。

    “陆之律是不好,也不算个合格的丈夫,可我在这段婚姻里,却也没对他付出过什么。自从跟他结婚后,我爸那些烂摊子都是他收拾的,他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真说亏欠,是我欠了陆家一大笔债。”

    陆之律有什么错呢?他只是不爱她罢了。

    不爱她,算不上什么过错。

    等还清了,就一切回到原点了。

    苏经年说:“如果是为了还债,欠陆家的,我替你还。”

    南初眸光微颤,她笑看着苏经年,却比哭还难看。

    “你用什么名义替我还?你刚才有句话说错了,你过来打扰我,不是毁我名声,而是毁你名誉。我一小狗仔,外面的人也并不知道我和陆之律的关系,没什么名声的,你的公司就快要上市了,离我远一点吧。”

    她的红底高跟鞋,踩入泥泞不堪的雨水里。

    苏经年撑着一把黑伞大步追上去,替她挡住头顶一片风雨,“如果以朋友的名义送你回家,都能被媒体拿来大作文章,那这上市CEO和陆太太的头衔,不要也罢。”

    “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伞下,苏经年垂眸看她,嗓音淡淡的却很坚定:“我觉得值得就行。不管是以什么名义,我曾经亏欠你的,即使亡羊补牢,也该补回来。”

    南初吸了吸鼻子说:“我早就不怪你了,后来想想,如果当初那样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会逃得比你还快,没几个人能接受那样的巨变和打击。”

    那时的苏经年,也不过是个没有根基的贫寒子弟。

    而且,当时南建安,大概也对他说了不少难听刺耳的话。

    “那些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我没有兑现当初对你的承诺,是我亏欠你。”

    雨势渐大,空气中起了一层薄薄的雾。

    南初低头,眼前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