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本能开始惧怕青年人,特别是惧怕他曾经打过骂过的青年人。

    赌鬼爹和顾景华,某种程度上来说是敌人,因为他曾经大摇大摆地去顾景华家里睡人家亲妈。

    顾小曼继续吃饭:“反正我奶接过来了,我们不要再回顾家庄了。”

    许砚秋回道:“我刚才去看了一趟景华,他现在看起来比以前懂事很多,不像以前那样脾气暴躁。”

    顾小曼接话道:“劳改几年,肯定比以前会看脸色。”

    顾家人不想惹麻烦,一致决定不回顾家庄。

    然而,第二天上午,快到晌午饭时间,顾景华就提着礼物上门来找顾小曼。

    他在大院里找两个人问路,然后径直去了小仓库。

    小夫妻两个一起窝在屋里玩呢,听到外头喊门声。

    谢云舟起身,去打开大门。

    顾景华看着眼前的青年,微微有些诧异。他对谢云舟有印象,那年顾小曼的升学宴上,许德贵谄媚的样子一直烙印一般记在他心里。

    谢云舟也看着眼前的青年,比以前壮实了很多,眉宇间没有了以前的阴郁,单看神情,他没法和眼前人和以前那个顾景华联系起来。

    那时的顾景华桀骜不驯,敢和天下为敌。

    顾景昌见兄长和谢云舟都不说话,急忙道:“哥,这是小曼姐家的姐夫,姐夫姓谢。姐夫,这是我哥顾景华。”

    顾景华先开口,带着笑容道:“姐夫,我是景华,我不在家的这几年,多谢你和小曼姐照顾我弟弟。天凉了,这是我弟弟养的鸡、种的菜,送一些给你们吃。”

    谢云舟微微蹙眉,顾小曼不想和顾景华扯上任何关系,但顾景华似乎并不是这样想的。

    谢云舟看着脸上带笑的顾景华,他感觉顾景华的笑容似乎跟许德贵脸上的笑容有些相似。

    服刑归来的顾景华,已经学会了圆滑和谄媚。虽然他知道顾景华的圆滑下面隐藏的还是一颗冷硬的心,至少表面看起来,他已经没有多少攻击性。

    生活啊,就像一条鞭子,不管你的脊梁骨有多硬,最终都会给你抽得弯下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谢云舟在心里感叹完了后,也笑道:“是景华啊,快请进。”

    他把兄弟两个让进了一边的棚子里,天冷了,他又把棚子两边的木板装上了,可以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