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饭时的想法是好的,只是其中是否有不可预知的危险则不得而知。郑书记对月章提出的计划心存疑虑,太多的事情是自己从没有经历过的,借贷、抵押、分期,这些在商业社会司空见惯的东西,让一个从计划经济走出来的老人迷惘。这些事情想不想早年地主做的事情,穷人没吃的到地主家抵押自己的田地就为换口过冬的口粮。现在村委会成了穷人家,要向村民借钱,可是穷酸的连地都被征的村民怎看也不像地主的样子,这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郑书记上午似然没有出体力,可被要钱和思考赚钱的计划弄的头晕脑胀,昏昏沉沉的睡了一下午,即是醒来也没精神,脑袋还是疼。县上来的干部就是不一样,中午说会话就能把自己脑袋钻个洞,搞得自己晕晕乎乎,不明所以。抛开各种自己不懂的操作,郑书记想着自己要怎么决定,支持还是反对?月章说的东西自己不懂,后果是什么也无法预测,自己只能在人品上进行判断,自己能不能信得过月章,能不能把前进村的未来交到这个年轻人手里。

    睡醒的郑书记坐在院子里,叼着烟斗,看着渐渐黑沉的天空,拿不定主意,毕竟和月章相处满打满算才两天半,三天不到的时间无法认识一个人的真面目。此时郑书记的心情就像等待着相亲夫婿的大姑娘,见对方太少,犹豫着是不是要拼人品把自己的身家交给对方。

    直到快开会的时候,郑书记还没有下定最后的决心。

    村部的屋子里两者一盏昏黄的小灯,看瓦数也就十瓦,只能照个亮,屋里坐着一圈的人,彼此的脸都显得不是很清晰。昏暗的灯光下,一群人都渴盼着书记数据化,自己被征收的田地到底怎么办?今年秋天种下去的小麦已经被铲平了,明年开出要是不补种其他作物,接下来就要过饥饿的苦日子了。

    “书记,每家说话的人都来了,我们是不是开始?”会计跟郑书记汇报。

    “嗯。”郑书记陷在犹豫中,显得心不在焉。

    “今天请各家能说话的来,想必大家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县里修路占了咱们村里的地,各家都是被征了地的。大家靠田里产的东西吃饭,没了地,过不好日子。今天请大家来,就是想听听大家的意见。”会计开场。

    在座的拆迁户互相望望,没一个人出来说话,村里的权威镇的人不敢轻易说出自己的想法,眼前还没个说法,也不好要求什么。

    “想说啥就说,你们别憋着,有屁快放。”郑书记催促众人。

    看书记不耐烦了,拆迁户开始说自己的想法。。

    “政府把地给征走了,明年没粮食怎么办?完粮怎么办?我就想问,我还有有没有地了?”

    “没有地以后怎么活,那是以前打地主分下来的地,全家就靠着几亩地生活,全征了,活不下去。”

    “修路、修路,我又用不到路,占了我的地就要给我还回来。”

    “县里、镇里能不给点补偿钱?难道让农民饿死?”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停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