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章想不出自己怎么会这个样子,自己的定力、自己的决心在青春面前好像没有一点力量,很容易就投降。少年的时候,谁都曾有过青春的梦,或是盖世英雄拯救世界,或是穿花蝴蝶游戏人间,可惜月章想都不敢想,那时的自己穿个老旧的麻布衣裤,整天低着头,每时每刻不都是想着隐藏自己。也许青春的时光太匆匆,遗憾的事情太多,如今已成家立业的月章反而怀念起青春时的美好。

    有的时候,月章心里不禁会想,要是自己中学的时候,家里没那么穷,不是靠天吃饭的农家,能过上和现在一样的生活,自己的青春该有多好。记得当时懵懂的自己,只是因为旁边同学衣着好看,自己就动了心,说不清时爱慕还是羡慕,只记得自己正面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只能够在背后偷偷瞟人两眼。

    这样的心思或好或坏,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留下来的遗憾会随着自己的记忆逐渐折磨自己。今天来自于过去,过去的不完全必然左右今天的选择。月章看小姑娘仿佛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和她,那时没有说出的话,现在想着再说一次。现实的道德阻挡月章进一步的想法,今天的成就固然有自己的奋斗,但很多还是靠着妻子的支持。

    想到妻子,月章不能说不爱,特别是在妻子为自己生下小情人以后,自己的心如同被填补了一大块的空洞,日益觉得圆满。可是,自从遇到主动的小姑娘,另一边布满筛洞的心又蠢蠢欲动。

    回家的路上,月章一会儿自责,一会儿兴奋,一会儿害羞,整个人好似多了几个人格,变换来变换去。快到家的时候,月章不得不调整好心情,把村里的事情忘却,能骗的了自己才能骗的了别人。

    月章这几天在养殖场待的多,身上一股鹅味,妻子的意见很大。自己只能现在厨房里做好饭,然后换上没味道的干净外套才能进屋。妻子一个人在家的时间太长,没人说话,没人聊天,憋的实在难受,月章回了家陪着老婆,听她絮絮叨叨的说家里的大小事情,有时还是重复的说辞。月章在这方面时合格的,沉默当一个听众,适时的回一两句,回应妻子,鼓励妻子多说。其中,月章最喜欢听的是关于女儿的事情,无论是拉到尿布上了,还是饿的哇哇大哭,月章总能在脑袋里补充出来女儿当时的可爱神情。自己陪孩子的时间不长,能给孩子的没有妻子多,只好透过关心妻子、满足妻子,进而爱自己的女儿。

    在家的时候,月章强迫自己忘记外面的事情,一是怕自己不小心讲出不该说的话,二是不想把负面的情绪带回家里。妻子以前患过忧郁症,在别人眼里就是神经病,但月章不觉得,知道妻子的苦,晓得妻子的心伤,不愿说出不好的信息给妻子,宁愿不好的事情自己默默扛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