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的眉头皱着,看着床上躺着的云娘,再看地上瘫软的少年,有些不忍。

    “陈大夫,您那里年份最高的人参是多少年?”

    “一百年。”陈大夫,猜到棠鲤的意图,“夫人,人参只能吊着一口气,不能治病啊。”

    “先吊着吧,有一口气在就有希望。”棠鲤看着瘫坐在地的小少年,“小鬼,你跟着大夫去取人参。”

    那孩子朝着棠鲤磕了一个头,跟着大夫去了。

    棠鲤盯着地上瘫着的醉汉,眉头皱得紧紧的,心中的愤怒积聚着。

    他的妻子都快死了,他居然还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

    棠鲤取下挂在墙上的勺子,舀了一勺的水,朝着醉汉的脸上泼去。

    那醉汉睁开迷蒙的双眼,盯着棠鲤。

    棠鲤在他脸上甩了两个巴掌,他才稍微清醒一些,眯着眼睛看向棠鲤。

    棠鲤提着他的领子,把他扯到了门口,让他抬起头来,看向床上。

    “看看这女人,这是与你生死与共、不离不弃的妻子,她现在就要死了!”

    死?

    男人看向床上的女人,脑子慢慢地转动着,消化着‘死’这个字。

    “她是因为你才这样的,若不是因为你,她不到三十,正当壮年,可以生活的很好,不会有病痛,也不会这么苍老。就因为你整日喝酒,她为了操持这个家,身体亏空,不知道晕倒了多少次,现在她坚持不下去了。”

    “我不太清楚你们的过去,但是你愿意跨越门第观念娶她,与她白头偕老,想来你也是爱她的。你爱她,为什么要这么对她?你受了打击,一蹶不振,但是为何要让你的家人跟着你受苦?她将为你而死,你满意了吗?”

    那一字一句,砸在男人的心头,男人一个激灵,突然清醒了一些。

    云娘要……死了吗?他要永远失去云娘了吗?

    “云娘……云娘!”

    男人朝着里面爬去,爬到床边。

    “云娘!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