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失礼了,多谢夫人出手相救。”他礼貌道。

    许路白脸上了无生趣,叹了一口气:“只是,夫人何必救我?”

    “你是哪里的学子?”棠鲤问道。

    “青州许路白。”青年道。

    “许路白,你就这么死了,对得起你的父母妻儿吗?”棠鲤看向他,直白地问道。

    许路白的脸色又白了几分:“我对不起我的父母妻儿,我父亲去世的早,家中都由老母和妻子操持。我娘年岁大了,佝偻着背,却日日去镇里替人洗衣,我妻子操持田中作物,手生老茧,辛苦劳作,本是芳龄,却显老态。她们如此,便是让我好生读书,考上功名,光宗耀祖。我出门的时候,我妻儿老母便在村口倚树望着,我转头,便看到她们眼中的殷切希望。”

    许路白的情绪有些激动:“我努力读书,也是想让家里人都过上好日子。可是如今,我被指作弊,再也没了会试的资格,之前的举人身份也被取消。我前途尽毁,十年辛苦皆白费,我又有何颜面回去见家中老母和妻儿?”

    此番被取消会试资格也就罢了,永远不能参加科考,便断了他的希望。

    他活下去还能作甚?

    许路白满脸绝望,捂住脸低声呜咽起来。

    “你死了,你母亲没了儿子,你妻子没了丈夫,你孩子没了父亲,会更难受。”棠鲤道。

    “是啊,都怪我,是我没用。”许路白低声囔囔道。

    他死了,她们肯定会很难过。

    他不能一死了之。

    但是,他到底该怎么办呢?

    “你是被冤枉的?”

    棠鲤手中拿着地上的血书。

    字字泣血。

    写的便是他会试没有作弊,愿以身证清白的话语。

    “对,我是被冤枉的!我随身携带的笔里被塞了纸条,但是那纸条不是我的,是有人故意塞进去,陷害我的!”许路白激动道,转而耷拉下来,“但是,没人相信,他们都认定我是抄袭,直接取消了我的会试资格!没人相信我!”

    “你可以去大理寺报案。”棠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