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过山海关,一关一重天啊。

    “取我大氅来。”朱翊钧的面孔隐藏在重重帷幕后,看不真切。

    自有内侍双手将大氅献上。

    李时珍双手捧着黑色大氅,说话间喷出白色的气雾:“臣谢陛下大恩!”

    在皇帝面前,他甚至收敛了部分灵能。

    因皇帝的知遇点播之恩,于李时珍而言,无异于救赎之道。

    虽刀斧相加,亦不为所动。

    朱翊钧看着李时珍包裹的严严实实,又派人送上一个包裹,牵来一头毛驴,以及一份堪合。

    “此去经年日久,朝廷上的安排你不必去管,一切向朕负责。”朱翊钧细心交代道:“如遇歹人,切莫与他争执,只管大声呼救。”

    “去吧。”

    这不是玩笑。

    而是当下的事实。

    地处偏远的客栈,看到孤单的客人到此,无财的便放他过去。

    有财帛的轻则蒙汗药麻翻,重则当场结果了性命,精肉片成羓子,肥肉煎油点灯。

    朱翊钧实在担心,他的神农糊里糊涂的丢了性命。

    他岂不是要懊悔死?

    “臣,遵旨。”李时珍头一次从皇帝身上感受到一种真诚的热切。

    他一一接过。

    临走之时。

    李时珍又从祭坛下带走了一包泥土,遥望帝都最后一眼。

    很快单人独骑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