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副总兵麻贵,杀良冒功,贿赂上官。”

    “衍圣公孔尚贤,姑息养奸、窥伺名器,当究其僭横情罪。”

    “还有松江的乡贤,前任首辅徐阶徐华庭,耗国不仁、卖官鬻爵、包揽诉讼、贪纵不法、荼毒凌虐。”

    王崇古怎会不知道事事留痕的重要性:“我有他们交易往来的明细账簿,可为佐证。”

    甚至时间地点都记录在案。

    众人看着王崇古,十分欣赏,这人是真的敢啊。

    王崇古则依旧半跪于地等候处置。

    张居正双手捧着天子剑,对王崇古吩咐道:“苍天可鉴,学甫既然有这份心思,便已经是忠公体国,正所谓义愤填膺,不平则鸣,你先起来。”

    “卑职遵辅国之命。”王崇古起身的一瞬间,感觉到酣畅淋漓。

    什么因果是非,人情往来,官场约定成俗的规矩,哪有活命重要。

    “此事牵涉甚广,骇人听闻。依我之见,不若先请示陛下,再召开廷议,使三法司同理,再广而告之,如何?”张居正转头望向高拱:“你是首辅,你说了算。”

    “太岳老成谋国之论,正当如此。”高拱等着一口大锅等了许久,总算是来了,当下点头。

    “从太岳之命。”

    众人都倏地站起来了。

    以张居正为首,一窝蜂的朝着社稷坛走去。

    六部五府各大衙门的官吏纷纷探出头来。

    这是出大事了。

    从六部五府往午门的官吏纷纷避让。

    六科直房的言官们神情激奋,若国家无他们用武之地,还有何作为立于世间。

    对此事的诸多猜测和揣摩,议论纷纷。

    此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