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居正和高拱的斗争,还没到在皇帝面前撕破脸皮的程度。

    面对皇帝的询问,张居正说道:“海运之事,关系重大,不若海漕并行,以观后效。”

    朱翊钧又看向高拱和高仪,两人皆颔首点头。

    “既如此,允。”

    圣旨昭示天下,言官却毫发无损。

    但这非但没有阻止群情激奋的言官,倒让他们找到了攻讦的要点。

    他们以为当今皇帝是和隆庆皇帝一样软弱可欺的角色。

    更多的奏章飞到朱翊钧面前。

    诸如要求约束限制宦官专权,先帝的遗诏在他们看来实在是昏了头才想出来的旨意。

    亦或者限制皇帝奢靡享受,禁止皇帝随意干涉朝政,禁止北镇抚司随意抓人。

    圣天子垂拱而治,大行皇帝就是这么过来的,大明依旧运转的十分不错。

    甚至连皇帝的吃穿用度,衣食住行,起居言论都要在他们的干涉下。

    六月五日。

    随着穆宗的后事处理完毕,开凿山陵事的灵修差点被榨干。

    但现在,总算可以告一段落了。

    文华殿中,朱翊钧居于月台上,再一次询问内阁的三位阁老们。

    朱翊钧拂袖而起,拿着一封奏章问道:“朕想请教三位先生,如何是好?”

    张居正心头一颤,莫名的停止了劝说。

    再劝皇帝大度的接受,只会适得其反。

    高拱秉性素来刚直,直言不讳的说道:“陛下不妨将这些贬谪地方。”

    眼不见心不烦,打发到偏远的地方去好好反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