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被明亮救下的那个小女孩,拽着那个同样是被明亮救下的女人从村里跑出来,那个小女孩指着坐在坦克上的明亮,向那个女人喊道:“姑,就是那个鬼子救的我。”

    得,他娘的,还是鬼子。

    那个女人看到满身是血的明亮,已经一声惊呼,抱着孩子分开人群跑了过来:“大兄弟,你受伤了,伤在哪儿了,快让我看看?”

    终于来了俩能替自己说话的了。

    明亮松了口气,看着一脸焦急跑过来的女人问道:“大姐,咱苟子营有没有大夫,就是郎中。”

    明亮这是怕女人听不懂,还多解释了一句。

    女人焦急的把怀里的孩子塞给那个小女孩,爬上坦克,说道:“我就是。”

    明亮彻底松了口气,看着女人说道:“大姐,麻烦你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要快,恐怕鬼子就要来了。”

    那个女人也不磨叽,检查了一下明亮膝盖上的伤口,用手摸了摸,伸手拿过明亮手中的手术钳,看了周围一眼,伸手一指柴垛,向坦克下抱着孩子的小女孩吩咐道:“娟,给我找根棍子来。”

    那个叫娟的小女孩飞快的从柴垛上抽来一根树枝,跑回来问道:“这个行么。”

    女人嗯了一声接过树枝,递给明亮,说道:“大兄弟,咬在嘴里,忍一忍,一下就好。”

    明亮嗯了一声接过树枝咬在嘴里,向女人点了点头。

    女人毫不迟疑的把手术钳从弹孔伸进去,摸索着找到嵌在骨头上的子弹头。

    明亮疼得汗珠子吧嗒吧嗒往下掉,双手紧紧的抓着坦克炮塔,无数遍的提醒自己:这是游戏、这是游戏、这是游戏

    女人手上开始发力,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啵的一声,从明亮腿上的弹孔里拔出来一颗尖端都变形的子弹头。

    明亮猛的一翻白眼,吐掉嘴里咬着的树枝,从嘴里喷出来一团火。

    他娘的,疼死老子啦。

    女人飞快的从急救箱里取出一团纱布按住伤口,开始翻找那些药瓶,用嘴咬住一个药瓶的瓶盖拧开,拿开纱布把药粉倒上,继续用纱布按住,急促的说道:“大兄弟再忍忍,把血止住就好了。”

    明亮嗯了一声,努力调整着呼吸看着女人说道:“谢谢你,大姐。”

    这时,那个持马鞭的大叔走到坦克前,仰望着明亮挑着大拇指赞道:“古有关公刮骨疗毒,今有壮士含笑取弹头,壮士真英雄也。”

    含笑,我含你个大头鬼,没见我这眼泪都出来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