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侍卫所,这又是百无聊赖的一天。
贾焕林深思熟虑过后,拿琅琊矩阵的内情当投名状,找上阿垚。作为涅狄的监视者,他现在是炙手可热的香饽饽呢。
阿垚一时间都没敢见这么敏感的人,苏成就更不敢了。
于是颇费了一番周折,直到贾焕林把涅狄身上的禁制都交代了,阿垚才约他深夜出来,在一家杂货铺的库房见面。
贾焕林上来就说:“你还真信不过我啊?”
阿垚不置一词,脸色灰败。
其实贾焕林追随琾彬洲的时间并不长,“同期”的巴罗和纱奈都死了,他活下来也没见升官,后台也不硬。琾彬洲现在整天忙着平衡各方势力,没顾得上小小的贾焕林,或者就是警惕着他,用他钓鱼!
所以贾焕林进退两难。
之前魂师一脉被南疆闷在封禁里面杀,死的人里有贾焕林的兄长全家。朝中与他情况类似的人还不少,因此琾彬洲虽然登基,但隐患相当之多!更别提南疆全面造反,夜北闻风而动,周边小国也不安生。
每天都有来自各地的军报,怨恨就是如野火一般烧不尽的东西,鲜血和杀戮则是浇在火上的油,让反叛势力越烧越旺。琾彬洲不想做一个暴君,可他也不得不做。有些人不杀,自己就立不住,于是率天下以暴而民从之。
阿垚和贾焕林都知道,琾彬洲每处理一次冲突,心里积攒的都是恨,和对静灵界出手的冲动!他大概会在憋到极限的时候,东出雷烈河,打他们一个裂国解体,把大家都拉低到同一水平线上作数。
所以涅狄怎么可能不搞事呢?
贾焕林神色坚决地说:“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
阿垚点头,没他那么激动,伸出手,“坐吧。”
贾焕林坐下来,试探地问:“太后还病着吧?那天我进宫,看皇后娘娘铁青着脸从温宁宫出来。”
阿垚冷哼。
上个月,定国公养伤期间,被不知名的势力暗杀了!辽城一党本来就被蒂依然打得只剩一层血皮,这下子一蹶不振。拜森的三轮噬宴则让太后的身体彻底垮了下来,全靠圣杯定时维护,吊着性命。而琾彬洲总是很忙,也不根治,给太后造成绵绵不绝的痛苦。
贾焕林说:“太后为皇上操劳半辈子,现在都只能半死不活地躺在床上。对母亲尚且如此,我们还有何指望?”
阿垚说:“你这身份,献祭前都不能参与灵能源转换,日子的确难熬。”
贾焕林问:“参与了就见得好?这已经不是灵能源,是党派的标签了吧?跟你说句实在话……我都不希望拖到千年纪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