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嬷嬷问道:“衣服有什么问题吗?”

    报信的神侍摇了摇头:“倒也没什么,只是绣了些东西。”

    李嬷嬷听到这话,以为绣的是些少女心思,偏头瞧了一眼屋里正热火朝天指挥着厨师备菜,还不知晓自己大祸临头的赵玉屿,叹了口气。

    总有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

    “这位小哥,您知道神使唤我所为何事吗?”

    赵玉屿跟随着报信的神侍而行,套近乎笑问道。

    那神侍听到这话瞧了她一眼。

    多漂亮的姑娘,干事又利落,可惜了。

    他虽并未说话,可那眼中充斥的悲悯和怜惜,瞧得赵玉屿头皮发麻。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很识趣地将手腕上的手镯褪下塞到神侍手中。

    “小哥,您是神使大人的主殿神侍,自然是比我这种初来乍到的消息要灵通些,还请小哥给点提示,等见了神使大人我也好有些准备。”

    神侍瞧了瞧镯子的成色,低声道:“入了殿内谨言慎行,神使问什么你便答什么,不要多说,也不能少说。”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赵玉屿瞧着已经被他塞入怀中的玉镯子,心在滴血,这可是她唯一的一只玉镯了。

    赵玉屿还想套些话,然而神侍眼观鼻息不再理会。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主殿,神侍将赵玉屿带入殿内后便自行退出大殿。

    吱嘎声响起,高大的殿门缓缓合上,苍白的日光透过高门上的道道白纱糊格照射入房中,像是断头台上锃然亮起的锋刀。

    方才神侍的态度让她心中有些忐忑,四下观察。

    这主殿极大而空洞,仙鹤盘柱,祥云顶梁,殿中心立着一座青铜云形鸟纹双耳三角兽蹄四方鼎,大鼎上三角云纹为底,鹤首翘尾,跃跃欲飞,鼎四面雕刻各种神兽,栩栩如生,状若共奉仙鹤。

    迎面拾阶而上,正高处摆放一张雪狐绒皮长座椅;大殿左侧,一排青铜勾鑃濯濯独立。

    神殿庄严肃穆,赵玉屿本就对规矩不熟,担心同付楚袅一样一个不小心就犯了忌讳被罚,不敢轻动,见久久没人召唤,又站得有些累,索性对着高阶跪下摆好拜见的姿势,实则放空思绪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