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山,圆月高悬,玄奘背靠一株松树想休息会儿,身后的松树立即舒展枝叶,像个人一样,摇晃着树枝驱散夜空中到处乱飞乱叫的蚊虫,粗壮的树干凹成十分适合人体工学的角度,粗糙的树皮变得柔软如棉絮,温柔承托着玄奘的身子。

    玄奘大怒,站直身子厉喝一声:“出来!”

    松树立即恢复成原样,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玄奘的幻觉。

    寂静的山坡上,四周空无一人,满地银辉,空气中浮动着若有若无的芳香,深秋的天气,到了夜晚本该寒冷,却不知道从哪儿吹来一阵阵暖风,绕着玄奘打转,将他周围与外面的寒冷隔开。

    玄奘脸色更难看了,知道那妖女就藏身在周围,可死活就是不现身!

    下午他问出你是谁后,那只当了他几天宠物的漂亮小鸟就飞走了。

    玄奘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这个恨死人的妖女!

    他气的恨不得一把掐死她,问她这么玩弄自己到底什么意思!

    偏偏没长翅膀,只能眼睁睁看着她飞到天边不见踪影。

    之后,诡异的事情就不断发生,先是不知道跑到哪儿去的白马驮着行李回来了,他的东西一件不少,全被找齐堆在马背上。

    接下来,上山的路突然变得十分平整,本来只是崎岖的羊肠小路,突然拓宽了不少,完全可以骑马上山。

    等到了山顶,路边放着一个果篮,里面全是洗的干干净净的野果,玄奘恨恨看了一眼,径直走过去,那被遗弃在路边的果篮就凭空飞起来,强行挂在他的马背上。

    等到再晚点,路边开始摆上丰盛的斋饭,玄奘不肯停马,那路边的树枝就缠住马腿,不让他走。

    玄奘弃马步行,那地上的青草就蔓延过来缠住他的脚,把他拖回去,非让他吃了斋饭才能走。

    斋饭十分丰盛,四菜一汤,全是平时吃不到的野山菌。

    玄奘吃的一肚子,很想摔了碗筷,这算什么?

    就这么一路,他翻过双叉岭,又爬上另一座荒山,忍到现在是在忍不了了。

    “妖女!你有完没完?”

    玄奘站在空地上,对着空气发脾气。

    玄奘从小就是安静的性子,从小到大就没跟人吵过架,不喜欢的人通常就是冷处理,不搭理。

    从十八岁妖女离开,他的性子就越来越内敛,常年喜笑不形与色,让人捉摸不透,从未像今晚这样大发雷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