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那张半透明的脸在她面前逐渐凝实化,渐渐地逼近,织月转开脸以行动表明着自己的反抗。

    以成年男性的标准来说,他的力气其实并不大,但是因为无法做出有效的反击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对自己做出残忍的事情——那些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吧。

    恶心,想吐。

    不管话说得多么漂亮,他也不过是个加害者。

    织月缓缓地伸出手,仿佛想要去触碰他的脸。

    他睁大眼,脸上的笑意露骨又残忍:“后悔了吗?但现在已经来不及了……”

    不去理会,也听不太清对方在说什么,织月的指尖自顾自地碰到了那样东西的额头,清澈的灵力直接注入——

    “啊——————”有什么东西尖声叫唤起来。

    “什……”

    脖子上的力道骤然一松,顾不上其他,织月就地一滚,从床上掉下的疼痛感让她瞬间找回意识,她踉踉跄跄地冲出了房间。

    中原中也还在房间里沉睡,他不能在这里出事,要走远一点、更远一点。

    心中是这么想的,然而其实织月并没能跑多远,缺氧严重影响了她的行动力,从卧室到客厅她已经花光了大部分的力气,从房间出来,她以为自己在走廊奔跑了很长一段距离,实际上她只往外走了一小段距离。

    房间里的男人也出来了。

    “为……为什…………杀、杀掉……啊啊啊……杀掉你…………”

    难以用言语来描述的东西从酒店房间的门里挤了出来,男人看着这不属于人世间的“东西”,半透明的脸上也满是错愕:“这、这是什么……?”

    “你杀掉的女孩子的怨念。”因为喉咙的原因声音很低哑,织月是声音更添了几分冷漠。

    织月之所以一开始就能锁定目标就是他,除了那股让她不适的视线外,还有他肩膀上附着着的诅咒物,从小在神社长大对这种东西见怪不怪的织月自然不会错过这种东西。

    这个像是由残缺的女孩子脸缝合起来的诅咒是缠在他身上的,但是身为人类的他虽然有异能,却看不见这些东西,这是每一次犯案不甘的受害者凝聚在施暴者身上的针对他一人的诅咒。那些女孩子的愤怒、怨念与不甘都因为因果而缠在他身上。

    最初在人群中因为围观的人太多所以她并没有特别注意到,但当那家伙因为迫不及待想要收割她而装成服务员而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从猫眼里看到的那一刹,织月已经知道这个人非常危险了。

    身上缠着那么多因果孽债,怎么想对方都不是一个“无害”的人。

    织月刚刚借由把自己的灵力注入进去而让这个诅咒急速地成长到连普通人都能看到的地步并借此摆脱了男人的钳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