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二山大约每间隔不到五分钟,就忍不住发出一声痛呼,单从他苍老面孔的表情看,似乎特别凄惨。

    换班的狱警也进来看了两次,都没有找到他所说的虫子,也与前一位同事一样,认为这位猥琐老头是在装样。

    最初,同一关押室的其他人,还觉得这老头的模样像个小丑,大呼小叫,权当关押时的乐趣。

    但是叫嚷次数多了,谁都听烦了。

    一个因抢劫罪被关押的犯罪嫌疑人,粗声粗气地推了曹二山一下,凶狠狠地警告道:“你这个强奸犯老头,吵死了听到没有,不准再乱叫了!”

    曹二山捂着自己的头皮,疼得一抽一抽,那只谁也看不见的该死的虫子,这一口在他头皮咬了一下。

    这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甚至顾不得被推到,只抱着仿佛被扯掉一块肉的头顶,“啊啊啊”叫着。

    一个瘦青年踹了曹二山两脚,没奈何无论是语言威胁还是肢体暴力,都无法阻止他的乱叫声。

    就连睡觉的时间,他的叫嚷声也从未停止。

    看守所的条件并不好,十人一个房间,睡得是通铺。

    这里关押的人流动性很大。有些是处罚拘留,有些是等待法庭宣判,有些也会无罪释放。

    被关押的犯罪嫌疑人原本就情绪恶劣,碰上这样一位吵吵闹闹的糟老头老头子,都不由火大。

    他们拿这个癞皮狗一样的老头子没办法,只好找值班狱警强烈申请,把这个臭老头换个地方。

    狱警对屡次警告,却不知悔改的老头子也十分不满意。

    他在看守所内找到了一个最偏僻,也最冷落的小关押室,将曹二山转移到里面。

    不过,到底监狱民警虽然心里烦死了这个老头,但也随时保持观察。

    这鬼吼乱叫,如果不是装的,就是精神出毛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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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开潮海市看守所,秦旭与卢李辉告辞。

    卢李辉临走时,打量秦旭两眼,凑近笑嘻嘻地问道:“秦爷,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有女朋友了,我怎么感觉你现在心情特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