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知道你昨天干了些什么吗?”路轻拙抬起手,手肘抵在膝盖上,手背托着下巴,状若不经心地把手腕翻出来。

    陆勉看到他手腕上的伤口,心顿时软了,想都不想就说:“想。”

    其实他心里对昨晚干了什么没有很大的兴趣,但是对于在路轻拙面前有没有干什么丢脸的事情很是在意。

    他不知道自己在路轻拙眼里是个什么样的人,唯一知道的是,路轻拙很不待见他,所以这周他都没有主动和路轻拙说话。

    若不是昨天意外,两人之间可能会一直没有交集。

    现在路轻拙来找自己给他上药,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那你昨天,拿着药非要塞给我,非要给我上药,酒醒了就不作数了?”路轻拙信口雌黄,脸都没红,他歪了歪头,视线向茶几的方向扫了一下,意思很明显。

    陆勉又有点不情愿了,他干嘛要听路轻拙的话啊?干嘛要对路轻拙好啊?

    路轻拙,明明就是个白眼狼。

    但他的心理建设还没做好,脆弱得很,轻易就相信了路轻拙的话,丝毫都没有怀疑。他很不爽地看了路轻拙一眼,拿出自己家里的药箱,取了一根棉签,在路轻拙面前蹲下,托起他受伤的那只手,沾了点碘酒往上涂抹。

    “嗯……”路轻拙缩了缩手。

    “疼吗?”陆勉停下动作,抬起头。

    路轻拙摇摇头,“没事。”他从陆勉的眼神中看出来了心疼,就这么点伤,有什么值得心疼的。

    虽然他说没事,但是陆勉手上的动作还是放轻了许多,放慢了许多。

    陆勉许是洗完澡后没多久,头发上还香香的,整个人身上散发着一股沐浴露和阳光糅杂在一起的干净气息,萦绕在路轻拙鼻尖,路轻拙心情越来越放松,他看着墙上的挂钟,秒针不一会儿就转了好几圈,手上的伤口渐渐也不疼了。

    “好了,还有哪儿受伤了吗?”陆勉把棉签扔进垃圾桶里,还没起身,腿都有点蹲麻了,他得缓缓。

    时间过得太快了。

    路轻拙说:“还有很多。”

    “啊?”陆勉一时分不清路轻拙是骗他的,还是认真的。

    路轻拙挽起袖子,给陆勉看。

    手肘往上,大臂上,有着一条伤痕,大约有一指半长,像是新伤,但看上去没怎么好好处理过,应该也是这两天弄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