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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没有哪次邂逅,没有鸡尾酒的合作,高虹对祁景焘而言不过是无关紧要的路人甲。现在,也不过一个可有可无的商业合作伙伴,他手里握有独家秘方配料,从来就不当心找不到能力出众的潜在合作者。

    走出办公室,根本就没再关注高虹办公室发生什么事儿。毫不犹豫地离开酒吧,出门启动汽车离开酒吧一条街。

    返回祁家庭院已经九点多钟,习惯性地来到主楼给奶奶请安。进到大厅,就看见大姑爹王文信和大孃祁翠玲正陪奶奶说话。老爸老妈和三姑一家也在作陪,一副其乐融融的家庭聚会模样,看着就觉得温馨。

    祁景焘一扫心头的不快,笑逐颜开地问候:“大姑爹,大孃,们来啦!”

    “哈哈,吃下午饭的时候就来了。咋个忙到现在才回来?”王文信笑容满面地回应着好像越来越忙碌的大侄子。

    “咋个现在才回来,吃饭没有?”奶奶慈祥地责问。

    祁景焘笑嘻嘻地说道:“呵呵,奶奶,爸妈,今天下班后,陪一位朋友吃饭。大姑爹,职工小区房有眉目没有?”

    “小事一桩,那些事情不用操心,肯定帮办妥当。小焘啊,刚才还说呢。要不是当初阻挡我拿马龙那个道路工程,我就栽在里面了。”王文信满脸庆幸和后怕,他今天专程带老婆来老岳母家拜会,就是为了找大侄子说这事儿的。

    “哦,什么情况?”祁景焘早忘记什么马龙道路工程了。

    “今年七月份,中央-军委真发布命令,部队真不能经商了。今天早上,我马龙那位朋友打电话过来,他告诉我啊,接下我那个工程的孔庆侯被人砍了。”王文信一脸后怕地说出一个消息。

    “孔庆侯?是不是梨园村委会红土坡村那位孔大老板?”祁景焘对五区那些能人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大姑爹一说就对上号了。

    “就是他,今天早上在马龙工地,差点被那些讨要工钱的工人砍死,现在还在医院进行抢救。马龙那边的道路工程,我当时已经运作的差不多了,听说部队不能经商的事后就没去跟那个工程。他消息灵通,接上关系,接手拿下那个工程,还一下子拿下三十多公里工程段的土方基础施工。他把身家性命都填进去了,垫付的资金就达到4700多万。现在找不到上家拨付工程款,他垫付进去那些工程款砸进去了。”王文信心有余悸地说着孔大老板的情况。

    王文信说的这种情况在基建行业司空见惯,国各地频频曝光的豆腐渣工程就是这么来的。祁景焘掌握了解的消息面非常广泛,早就见怪不怪了。祁景焘喝口茶,漫不经心地问道:“上家跑了,还是根本就找不到负责单位,找不到原来那些项目负责人了?”

    “根本就找不到负责单位,当初设立的那个机构都已经撤销了。当时签订合作那些人都找不到了,鬼知道调动到哪里高就去了。”王文信了解的情况非常具体,对于马龙那个工程的后续情况,他不是不关心。现在大侄子两年前的预言神奇的实现了,王文信庆幸之余,对大侄子的态度都不敢再以长辈自居了。

    “呵呵,工程款垫付进行4700多万,下家那些工人的工钱还没着落。孔大老板这些年赚那些钱根本就填不满这个大窟窿,够他受到。”祁景焘无可无不可地说着,坐下喝茶,那个表情有些幸灾乐祸。

    那位孔大老板是滇中发迹最早的一批建筑老板之一,曾经是五区镇基建队的头头。孔大老板下海经商后,发家的手段就没必要具体描述了,反正不是那么光明正大,有些偏暗黑。发家后,对五区镇这些乡亲也没带来多少实惠。他的工程大多是转手分包出去,雇佣的工人也不是五区建筑工人。

    怎么说呢?五区这里从事建筑行业的人,大多是出去从事技术活,工钱相对较高。精打细算的孔大老板发家后,那些跟随他干活的五区基建队从业人员纷纷退出,要么自己单干,要么去帮其他建筑老板干活。王文信刚开始就是五区建筑队的小头目之一,他和那位孔大老板也无法合作,早早就已经分道扬镳了。

    祁景焘对那位孔大老板的印象深刻,也是因为孔老板的二儿子是他初中同班同学,非常嚣张霸道的一个富二代。子不教,父之过。由子及父,那位孔大老板也不会是什么好人。

    祁景焘的性格就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只要不是自己的亲戚朋友倒霉,谁当替死鬼与他无关。那位孔大老板不幸成为大姑爹的替死鬼,祁景焘心里更没任何负担。笑呵呵地喝着茶,陪着早已经功成名就的大姑爹说话。

    “……不止他孔庆侯倒霉。这次,我们五区农行、信用社、农经站都要跟着倒霉。这些年,他老孔虽然赚了些钱,可是,他哪里有几千万资金投进去?别看他摊子铺的大,工程项目多,他的钱大部分是贷款。他们梨园村委会农经站的钱也被他借贷了九百万,幸亏白支书这次从这里拿到大项目,急着要筹建大型仓库,还要筹建一个冷冻仓库和一家玻璃厂。白支书也是有大魄力的人,拼着亏损所有利息不要,强行收回那笔贷款。要不然,白支书的麻烦就大了,梨园村委会农经站的钱,基本上是去年经济技术开发区征收土地的遗留款,那些分到土地征收费的村民,他们的钱大部分被强行要求存在农经站。农经站吸收存款的利息高于银行1至2个百分点,村民的存款也不少呢。”王文信深知当前建筑行业的猫腻,庆幸之余,絮絮叨叨地给大侄子说着基建行业发展过程中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