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焘哪里可能知道任凤玲的家庭情况,他本来就是没话找话,漫不经心地说着:“门卫处有座机啊,打个电话催促一声,我也有理由提前下班。监督别人工作也不容易,别人都在加班加点干活,我也不好得先走。”

    “哦,……”任凤玲似乎回过神来,好像想起什么,转身看看空空如也的后座,开口询问道:“祁工给人看病不需要带医疗器械和药品吗?”

    “哈哈,我是中医,哪里需要那些乱七八糟的医疗设备?”祁景焘哑然。

    “哦,中医……市中医院那些医生看病也需要通过各种仪器检查啊!”任凤玲有那么一点久病成医的架势,虽然只是照顾久病的父亲,对于医院的事了解也不少,知道医院给人治病的流程和惯用手法。

    “呵呵,现在讲究一个中西医结合嘛,相互验证,要不然没人信中医诊断的是否正确。没有那些医疗设备,中医院也赚不到多少钱,无法维持正常经营。”祁景焘随口说着市中医院的赚钱手段,貌似很同情市中医院的遭遇,非常理解市中医的行为。

    “也对,……呵呵,每去一次医院,血压检测;抽血化验血常规、肝功能、肾功能、血糖、血脂、乙肝五项;小便常规、心电图、B超、CT等等。各种检查折腾一遍,动不动一两千就没了。呵呵,那些医院,对于其他医院做出的检查结果和诊断结果最多作为参考,却从来不认可。说是为病人负责,必须在他们医院重新检查一遍才行。”任凤玲深有感触,她为此花费的钱可不是个小数目。

    对于任凤玲所说那些东东,祁景焘不置可否。想当年他老妈住院还动不动就被医院停止治疗呢,有什么好奇怪的?不过,他现在的身份也是医生,自己家也有一家医院,不好得过分贬低其他医院的行为,微微一笑,开口问道:“任姐,老爸最近一次检查那些资料还在不在?”

    “所有资料都好好保存着呢,最近一次检查是去年3月份,在春城的彩云第一人民医院。该做的检查都做了,还请专家进行过会诊,得出的结论还是……”打开话题,任凤玲也恢复正常状态,有说有笑地给祁景焘介绍她父亲的病情,争取让祁景焘尽可能多了解他父亲的病情。

    说话间,祁景焘已经搜索到最佳路线,熟络地驾驶着汽车来到位于滇中坝子西北方向,一座小山脚下的任井村村口,然后,才在任凤玲的指点下把车开到一个晒谷场停下。

    来到一个新地方,祁景焘下车总是习惯性地四处观望周边的环境和建筑特色。任井村子里面新建砖混结构楼房不多,但总体建设也不算太差,大多数民房是典型的两间两耳式滇中特色土木结构住房,看上去基本上是最近十几年兴建的民房。

    所谓的两间两耳格局,就是一间堂屋,一间偏屋,偏屋方向陪两间厢房,堂屋正对天井和大门口,还能有一个阳台或者厦房,总建筑占地140平方左右的独栋土木二层房,非常适合一家一户居住。

    这里的户是指现在人口不超过8口,三代或者四代同堂普通人家,谈不上宽敞,基本上能够满足居住需要。

    这里说明一点:农村的住房可不是仅仅给人居住,家里那些房间还需要摆放各种各样的农具,柴火,农业物资,甚至还要考虑鸡鸭鹅,猪牛马的位置,利用率是非常高嘀。

    任井不是祁官营那样的大村庄,只是一个两百多户人家的小村子而已,村子不大,属于塔区李琪镇辖区。任井村由于地处州城附近,无论是种菜还是出门务工都非常便利,村民的经济收入还过得去,小日子过得不错,这也是大多数城郊农村的特色。

    两个身着工作制服的年轻男女,开著一脸嚣张霸气的丰田路霸出现在村子里,村民们看见还是非常显眼的。作为主人的任凤玲好像有些不好意思,气氛有些闷,祁景焘继续无话找话:“这些房子应该是八几年建盖的吧?”

    “我们村的房子大部分是九一二年建盖的,我爸是木匠,就是那个时候帮人建盖房子摔伤的。”任凤玲说着,上前引路。

    经过几排相对整齐的民房,绕过一条弯弯曲曲,充斥着农家茅厕和猪栏低矮平房的巷道,开始进入到村子老旧民房区。任凤玲老家居住在一所明清风格的老式民宅里面。

    这种风格的民宅一般前后各有三间二层楼房,内侧三间作为主房,地势高于其他房屋,两箱各有两到四间二层耳房,中间形成一个大天井。

    这种风格的住房和祁景焘现在祁官营居住那个土洋结合的四合院格局非常相似,攻守兼备,布局合理、环境优雅。

    当然了,那还得是一户人家独立拥有的前提下才方便布局,任凤玲家显然不是这所住房唯一的主人。

    祁景焘用不着进去参观就知道,里面只有两间耳房和一间偏房,半间堂屋收拾的相对干净整洁。其他房间不是堆放着柴草杂物,就是堆放着农家暂时无用的农具化肥物资等等,还上了锁。甚至,有两间耳房还被改造成养猪的地方,里面有几头猪哼哼唧唧呆在里面,那个味道可不是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