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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两位都不说话,把优先选择权交个她,徐曼丽琢磨半天,还是选择了烟台面向西面的那个卧室。那个卧室不会被初升的旭日照射,更方便睡懒觉。剩下的两个卧室,苏敏选那间都一样,无所谓了。他们俩谁偷偷进入谁的卧室都一个结果,随便啦!

    三人大体分配好各自的房间,祁景焘看看时间,差不多中午2点,他和村支书二哥祁景宏约定的时间快到了。看着兴致勃勃布置她们新窝的苏敏说道:“阿敏,们先布置着,我过去爸妈那边一趟,二哥应该快过来了。”

    “快去吧,别让二哥等着,这里我们会布置,用不操心。”

    苏敏知道祁景焘说的是那位二哥,知道祁景焘和村支书祁景宏约好,今天要来果园商量事情,催着祁景焘快去。布置房间,除了搬运大件物品,祁景焘会布置吗?别留在这里添乱了。

    房间怎么布置打理那是苏敏自己的事情,书房徐曼丽会操心,祁景焘都没插手的余地。祁景焘也就不再操心,徐曼丽已经非常熟悉他摆放物品的习惯,会帮他布置好的。下楼穿过庭院花丛,刚来到主楼外面,就看到老爸正和祁景宏坐在水库边的长凉亭里,各自抱着一只水烟筒抽着水烟筒说笑。

    当初建造在水库边上的那个长廊式样的凉亭,现在差不多成为祁正明的专用休息点、吸烟点、会客点、办公点了。

    凉亭里,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水烟筒就有七八十只,一溜靠在长亭场面蔚为壮观。这个水烟筒可是个不得了的物件,彩云省绝大多数农村,只要有男人的地方,必定会有水烟筒的身影。

    彩云人对于水烟筒见怪不怪,用不着解释。不知道水烟筒的就别说自己是彩云人,彩云没这个人,咱彩云人不认这种糊涂鬼。外省人就不一定知道书中提到N多次的水烟筒是什么物件,不一定知道水烟筒对于彩云人意味着什么了。该怎么形容呢?这么说吧,也不知道能不能给不知道水烟筒是什么的外省人一个明确的概念,对水烟筒有一定的了解。

    在滇省农村,劳累了一天的人们,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怀里抱着一只竹子或者什么柱形物件制作的水烟筒,旁边放一包烟丝,咕噜咕噜,咕噜噜,咕噜噜,一边聊着田间地头的庄稼长势、左邻右舍的婚丧嫁娶,一边传递着水烟筒,来几口,我来几口。和谐自然,让人心醉神迷。

    有客人和朋友来家里,几人坐在堂屋或院子里,怀里抱着一只水烟筒,咕噜咕噜,咕噜噜,咕噜噜,从从容容的谈天说地,挥洒自如,绝无冷场的尴尬。

    一个人无所事事或者劳作累了休息,去大街上摆摊做生意的时候,抱着一只水烟筒,手里捏一撮烟丝,咕噜咕噜,咕噜噜,咕噜噜,消磨时间,修身养息,静待来客。

    在彩云之南,不仅仅农村,在城市,也到处充斥着水烟筒的身影。哪怕是那些机关企事业单位,只要不是非常高级的公共场所,总能见到抱着水烟筒的男人。许多办公室都有水烟筒的存在,彩云之南出身的领导干部,喜欢吸水烟筒的大有人在。

    那些城市家庭里就更不用说了,哪怕主人家里面没人抽烟,水烟筒和烟丝也是必备品,要不然抽水烟筒的客人来了咋办?

    水烟筒在滇中甚至省范围,那就是男人的“小老婆”。如果外省人到滇省有些坝子农村做客,听到有男人四处溜达,嘴里还唧唧歪歪:“我的小老婆捏?“”我的小老婆客哪哩?”“谁把我小老婆饱走了”“把我小老婆赔我。”之类的话语。

    千万不要误会,他只是在找自己的水烟筒,也许,他养活他自己都成问题,那里养得起什么小老婆。他也许养不起自己,但是,水烟筒是他必不可少的物件。

    许多烟民从外面回到家里,不是忙着清洗身上的泥土灰尘,也不忙着吃饭喝茶,更不是忙着和自己老婆亲热,而是抱着他的“小老婆”吸上几口。水烟筒随时抱在怀里吸,喜欢吸水烟筒的彩云男人抱水烟筒的时间绝对比抱老婆的时间还多!水烟筒不是他的小老婆是什么?

    外省客人来到彩云之南,如果在大街上看到讨饭的职业乞丐抱着水烟筒,咕噜咕噜,咕噜噜,咕噜噜,也非常喜闻乐见。谁规定的乞丐就不能,咕噜咕噜,咕噜噜,咕噜噜,那才正常。

    水烟筒还有更神奇的经典,祁景焘以前听村子里一位祁家的二战老兵吹牛皮,说他们当年出省抗战,打击小鬼子。在国军当中算的上是装备精良的滇军改编的60军出省初期,小鬼子差点被吓尿了。

    为什么?60军法式装备,已经够装备精良了。除了武器弹药,每个滇军士兵身上都携带着两件看家法宝——彩云白药(当时叫白宝丹),水烟筒。

    水烟筒酷似小钢炮的特殊造型,体积比较大。为了方便行军路上携带,滇军将士用布袋缝制一个背包背着水烟筒行军。那些吓得不明所以的小鬼子,还以为滇军已经奢侈到人手装备一门小钢炮的程度。他们只知道中国部队有著名的双枪兵,可不知道有什么军装备小钢炮的炮兵部队。滇军这份独一无二的装备着实吓尿一批人,著名的台儿庄大战,滇军悍不畏死的战斗虽然使得他们的水烟筒暴露,但是,救命良药百宝丹声名远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