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零卓带着一行人以探病为由前往福瑞王府与奕雀煌在府外汇合。

    经过两个多月的调养,奕雀策早就已经大好,但为了能留下明月,也为了让流言慢慢散去,所以一直仍闭门不出,除了一众好友,旁人也见不得。

    而今日零卓却意外的送上了拜帖,还约了奕雀煌同来,奕雀策心中雀跃,自婚后便一直待在府中,还必须卧床装病,简直快把他憋疯了。

    唯一支撑他的便是明月的日夜照料,能每日见到明月,在感情上来说算起来日子过得也算很舒心。

    零卓见到被扶着颤颤巍巍的坐在躺椅上的奕雀策时不由得暗自咂舌。

    这两个多月不见,眼前的奕雀策明明面色红润有光泽,还偏偏做出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大半个身子都倾倚着明月,他还真好意思。

    零卓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奕雀策瞄见,便趁明月帮他拿盖毯时咬牙切齿的狠狠瞪了一眼零卓,暗示她不要多说话。

    奕雀煌看到二人要针锋相对,便立刻轻咳了两声,示意不要互相拆台。

    零卓眼珠一转,便对拿了盖毯的明月笑盈盈的道“今日有风,再拿件厚些的给二殿下吧。”

    明月转头看了看窗外,恰巧一道云遮住了阳光,光线阴暗了几分。

    明月点了点头“是,万不要着凉了才好。”

    奕雀策立刻握住想起身进房中再取盖毯的明月的手,故作气息虚弱的道“不必麻烦了,我这般正好。”

    他自洗精伐髓后,身子便火力旺盛的很,平日便因为生病被照顾着多穿衣服也就罢了,如今还要再盖厚毯子,当真是要了亲命。

    明月看他郑重的点了点头,便顺从的未再反驳。

    这些时日朝夕相处,虽不是真正的夫妻,但到底也对彼此又了解了许多,他说不必便是真的不必,不用勉强。

    零卓也不再与他计较,只是看向明月,见她气色状态也尚好,之前怕引人注意,自大婚后还一直没有来福瑞王府走动,如今见明月过得尚且不错,零卓欣慰。

    果然听奕雀煌与潘非鱼的不错,想死的人是没有了对世界的眷恋,但若是能有一簇光为她打开一扇窗,那么一切都好再好起来的。

    什么算计不算计的,只要留下一条人命,那么便是对的。

    闲话几句,零卓挽着明月臂弯单约去垂花厅,留了两兄弟说话。

    而进了垂花厅,零卓便招了人进来,说是给明月带了些她留在驻扎所的东西。

    明月尚在诧异她怎么突然想起来给自己送这些物饰来,但看见怀抱着木盒的侍从,目光落在他手上那串蓝珠时,她还未说出口的话凝结在喉头,眼眶瞬间红了起来,眼泪盈满滚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