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梦,也不是什么整蛊。

    证据,就是浮现在她视网膜上的一本卡牌集。

    【恶魔的花札。】

    【咦?你真是一个幸运儿,居然受到来自恶魔的关注。】

    【藏好这本花札册吧,它会带给你意想不到的帮助!】

    十愿不动声色地晃了晃手,发现自己触摸不到这本卡牌集,而旁人似乎也看不到。

    但只要她心念一动,卡册便会自动翻开,里面整齐排列着数张纸牌,上面皆画着一个剪影,只是颜色漆黑,叫人看不清细节。

    她正想仔细查看,一苍老声音忽然响起。

    “各位游客,欢迎来到杜兰德古堡,我是这里的管家菲茨。”

    那沙哑的音调好似阴唳的老鸦,在晦暗低沉的天幕上划过凄厉一笔。

    几人吓了一跳,惶惶回头,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站在他们身后,身形弯偻,脸上沟壑错生,却整整齐齐穿着一身燕尾三件套,他向众人弯下腰,肥大的鼻尖几乎触碰到地板。

    当他抬起头时,有人忍不住倒抽一口气。

    ——男人居然没有瞳仁,深邃的眼眶里只剩下两颗浅蓝的眼球,泛着白茫茫的雾。

    “轰——”

    窗外,一道泛着冷光的雷鸣闪破天空,随即,大雨倾盆而下。

    嘲哳的雨声好似敲在众人心上,泛起细密鼓点。

    即使是那个嚷嚷着整蛊游戏的人,也忍不住惊疑起来。

    ——这一切都太过真实,那些奢靡的装饰,糟糕的天气,诡异的管家,看起来都是如此逼真,不像是整蛊节目里的那种粗制滥造的道具。

    一时间,气温似乎降到冰点。

    忽然有一女声响起,声音轻快,好似芭蕾舞演员灵动的脚尖。

    “怪不得他有点视线涣散,我还以为是散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