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娘看了眼月浅栖,水雾间,只觉得更加清冷了几分。点了点头,虞娘轻轻应了声。

    穿衣时,月浅栖看着虞娘,淡笑道:“不出一年,她会来找我。”

    虞娘一愣,没在说话,给月浅栖披了件厚的斗篷,又将书卷搬到主卧床前的桌案上,这才退了下去。

    关门时,虞娘看了眼坐在床上看书的月浅栖,嘴角绽开一抹苦笑,转身离去。

    她的小姐,越来越像月家人了,和月臣君一样,越发凉薄,让人看不透了。

    而房内,月浅栖放下竹卷,看着紧闭的房门,同样勾出了一抹苦笑,毫无睡意。

    今夜,许多人,都未好眠。

    翌日,天还未大亮,整个天下便都知道了玄月小筑中发生的事,议论纷纷,一时间,各国均是揣测着月浅栖的意思,惶惶不安。

    夏国处于东南方,四周便是大漠黄沙,雨水都是极少,更不要说下雪。

    此刻,这里还如同盛夏般,太阳热的灼伤人,满目的黄沙戈壁,直看得人心烦意乱。也因此,夏国人脾气耿直粗狂,大多都是暴脾气。

    夏国皇宫中,老皇帝卫臻端坐在御书房中,他看起来四十多岁,身材高大,满脸严肃,此时,正看着下首笔直跪着的三儿子,气的胡子都差点翘了起来。

    “你这个孽子,你给朕好好解释一下,为何不去玄月小筑,为何让你大哥代替你去?”

    “不想去。”卫衍一身红白色收袖长袍,身材修长,绝美的面容冷峻深邃,宛如刀削,一双墨黑色的眼瞳中除了轻蔑,没有任何情绪。尽管是跪着,他所散发出的气息,却比高坐的卫臻还要霸道。

    “你可知,你这是欺君之罪,朕随时可以要了你的脑袋!别以为朕不敢。”卫臻见他这样,气的心口疼。他将最好的机会给这个他最出色,最看好的儿子,结果他却拱手送人,完全不屑。

    卫衍冷笑,这才抬头看向卫臻,淡淡道:“您是一国之君,自然没有您不敢的事。儿臣的命就在这儿,您随时都可以拿去。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好一个不得不死。”卫臻被气笑了,看着张狂不羁的卫衍,突然拿起一旁桌案上的砚台,抬手便向卫衍的头砸去。

    卫衍没躲,砚台重重砸在了他额角处,摔碎在了地上。霎时,猩红的鲜血混合着黑色的墨汁染满了他一半的脸颊。

    卫衍眉头都没皱一下,一张俊美的脸却任然显得有点狰狞。

    “你给朕滚,半年内不准踏出府邸一步,否则,别怪朕无情。”卫臻眼里没有一丝心疼,冰冷道。

    卫衍笑了,眼瞳微眯,显得很是轻蔑,他看了卫臻一眼,起身头也不回的向书房外离去。

    无情?他卫臻何曾有过情?当真可笑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