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过蓝尘。他虽看起来温文尔雅,行为举止皆如君子,但师兄应该知道,有种人,叫衣冠禽兽。”说着,月浅栖斜了白景一眼,勾了勾唇,意味不明。

    白景仿佛没看到,笑嘻嘻的说道:“师妹说的是,这种人最是可恨,就会装正经哄骗无知少女,实则内地里就是个浪子。哪像师兄我,表里如一,浪也是表现在外头,内涵全在心里。”

    月浅栖抽了抽嘴角,身子猛的靠近白景,伸出玉手扯了扯他的脸颊,黑白分明的眼瞳满是认真,道:“师兄,你的脸呢?怎么不见了?是不是刚才丢那儿了?”

    白景瞥了她一眼,拿下她的手,同样认真道:“脸不重要,重要的是心。”

    “呵呵。”月浅栖冷笑两声,没什么表情的缩回角落里,淡淡道:“蓝尘是个心胸狭隘的人,且心性极高,自命不凡,我晾了他一日,让他等了我一天,我本就没什么身份,而他可是居海国的皇子,这般对他来说必定是一种耻辱,他会记恨我,在所难免。”

    “谁让你学的这一手得罪人的功夫。”白景冷冷道。

    “嘁。”月浅栖不以为然。她不喜欢的人,为何要给好脸色?对不喜欢的人笑脸相迎,她月家的人做不来。

    这日,虞娘驾着的马车缓缓停在了离幽国王都不远的小客栈前。

    连着几日赶路,途中没有在遇到杀手,但寒冷的天气让月浅栖脸色很是不太好看,连带着性子也越来越冷了般,和白景说话都像是要打架。

    “小姐,公子,你们先进去吧,我已经命人备了热水。”虞娘牵着马,对月浅栖和白景道。

    月浅栖点点头,看向面前的这座不大的两层阁楼客栈。普通木质的房子,写着‘君来客栈’四个字的牌匾已经褪了色,看起来颇为陈旧,客栈前的几棵树也光秃秃的只有树枝,盖着皑皑白雪。许是冬天,出门的人并不多,客栈中的人也没有多少,清清冷冷。

    虞娘早先就派人到此打点过,月浅栖和白景一踏入客栈中,店小二便迎了上来,领着两人上楼。

    楼上也并不大,统共只有七八个房间。月浅栖和白景是对着门最里头的两间,而月浅栖隔壁的,就是虞娘的。

    “你还跟着我作甚。”见白景也要跟着进自己房间,月浅栖不走了,堵着他瞪眼。

    “师妹不需要了解一下林宵藏兵之地的地形吗?”白景无辜的看着月浅栖,凤眼里划过一丝戏谑。

    “现在不需要。”月浅栖将他推出门外,说着,“砰”的将门关了上。

    这几日马车中本就冷,加上白景在旁边,月浅栖敢睡才怪,一歇下来,一身的疲惫顿时袭来。

    白景摸摸鼻子,无所谓的耸耸肩,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虞娘将马车安置好,便上了楼,推门进了月浅栖的房间,见她一身淡蓝色长裙,正坐在梳妆柜前,三千青丝披散,不断滴着水珠。

    “虞娘。”月浅栖侧过身,见到她,笑了笑。

    “小姐头发还没干,一会才能睡,否则该头疼的。”虞娘说着,拿过一旁的锦帕开始轻轻擦拭月浅栖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