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算了。”月浅栖说罢,再次看了那地图一眼,长袖一挥,将之卷起放在了暗格中。

    轻珏垂眸退下,眨眼睛消气在了紫竹林中。

    “第二十一封了。”

    悬崖之边,柳阡殇看着手里的信纸,一袭墨蓝色长袍,外套着一件白色轻纱,被崖上烈风卷起,凌乱虽有,却更觉得风华。

    他侧了侧头,看着身旁的白景。他一身黑紫色长袍被风吹的桀桀作响,乱舞的发丝佛过此刻冷峻的脸廓,那双细长柔媚的眼眸散发着冷意,彻骨的冰霜是无法化开的永恒。

    “呵,我不成还会怕他”他的声音低哑,肃杀,比眼前的万丈深渊还要让人心惊肉跳。

    柳阡殇没有变化,面对他此时的模样,眼里覆盖着层层迷雾。

    “他终归是你的父亲,二十一封,处于那样的位置,他的让步难道还不够白景,你何不理解他”

    “呵,柳阡殇,你这时怎么如此会说了。与其这么劝我,倒不如劝劝你自己。二十一封,如果没有身后那群人,我说不定,还真会感动。”最后一句话,白景的语调轻快嘲讽。

    不语,柳阡殇瞥了慢慢靠近的无数黑子人,目光还是停在了前面的悬崖上。

    “小主,请随我们回去。”

    那群人并没有动手,而是齐齐单膝跪下。

    “若不呢”白景冷然转身,邪肆阴柔的脸上露出了森冷的表情。

    “请小主不要为难我等,主子说了,若小主不听,我等可对小主失敬。”说话之人毫无感情波动的声音响彻在悬崖上,被回音一声声荡回。

    “是吗那本公子还真要瞧瞧,看看你们是怎么对我失敬的。”

    “白景”柳阡殇见他要动手,伸手拉住他,道:“你回去也无妨,再说现在回去,对你也好。而且,除了回去,你还想去那里白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放手。”他的声音霎时间变得很平静,脸上的骇人表情收了起来,但柳阡殇知道,他的冷静只是表面的。

    只要牵扯到他的父亲,他就很容易失控,那种从心底里衍生出的强烈排斥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柳阡殇不知道,自从那年他找到他,似乎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愕然的,柳阡殇想到了一个人一袭月牙色锦袍背月如仙,嘴角勾勒的笑意始终不深不浅,一见,他如墨中莲花,青丝荡漾的弧度优美而孤寂,在见,柳阡殇就知道,他不是仙,而是魔,一个对所有人善良的魔。

    柳阡殇眯了眯眼,回神之后,就见白景明暗间的安静容颜。

    这一次,是真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