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秋洗了碗,正想进屋拿换洗衣服洗漱,迎面突然飞来一道不明物体,伴着难听的咒骂,“呸!还知道回来,你咋不死在外面?还回来干吗!”

    她眼疾手快地接住,摊开手掌,一把实心的铁锁静静躺在手心里。

    “你想谋杀?”

    阮清秋的声音冷凝,这刁婆娘今天一而再再而三,真是不长教训啊……

    她猛地扬起手作势要砸回去,丁家珍见状神色一变,吓得蹿到丈夫身后,色厉内荏道:“丧良心的死丫头,你想干啥!”

    “丧良心?我要丧良心,这把锁已经嵌你脸上了,扣都扣不下来那种!”

    “孩儿他爸,四丫要杀人啦!”

    阮小壮皱眉头揉了揉耳朵,用谴责不赞同的目光看着阮清秋,“四丫你这是做啥?阿珍是你妈。”

    “那她刚刚在干吗?”阮清秋盯着阮小壮,歪头故作不解。

    “那不是没砸到嘛!再说了,就你那力气,我砸你也就疼一下,你砸我不死也重伤!”有丈夫撑腰,丁家珍又神气了起来。

    “你妈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就说你今天当着大家的面,不该让她下不来台,况且打是亲骂是爱,棍棒底下出孝子,说到底她也是为了你好。”

    这番苦口婆心的话把阮清秋逗笑了,老话果然没说错——有了后妈就有后爹,她不禁有些心疼原主那小姑娘。

    “妈?全家衣服我一个人洗的那种妈?有一点不顺心就又打又骂的妈?有好吃的就藏起来悄悄给弟弟妹妹吃的妈?从七岁起把我赶去柴房住的妈?我妈早就死了。”

    说到最后,阮清秋眼底一片平静,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不合格的父母,生而不养,养而不教。

    生母早逝,亲爹漠视,后妈磋磨,奶奶偏心,小姑娘将来长成那样一个性格乖戾的人便也不奇怪了。

    “呸!幸亏你那死鬼妈早死了,要不然非得被你这黑心玩意儿活生生气死!”

    打蛇打七寸,戳人就得往人肺管子上戳,眼见少女脸色倏然一变,丁家珍满腔快意,今天受的气都消了大半。

    阮清秋笑了,扫了一眼他们,懒得再废话,手高高抬起,没保留一丝余力,狠狠将锁砸向地面。

    “咔嚓!”

    一个黑幽幽的小洞出现在地上,夫妻俩儿跟被捏住脖子的惨叫鸡一样齐齐噤了声,惊悚得说不出一个字。

    “猜猜这锁砸到人身上是不是也这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