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美啊……”她感叹。

    我说:“北京没有雪么?”

    丞宝绪说:“北京的雪……太规矩了。一大早就有人来铲雪……我小时候想玩个堆雪人,雪都是脏的。”

    我松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悄悄握住了丞宝绪的手,丞宝绪没有挣扎,我把指推进她指缝中,她没回头,朝着车窗低声说:“我长这么大,都没任性过……真羡慕你……”

    丞宝绪这么说,我便打趣问:“我猜你爸肯定不让你早恋……”

    丞宝绪哼笑说:“还早恋呢……我交朋友都管得很严。不过……我好像也没试过喜欢什么人……”

    我笑说:“那要不要我告诉你,喜欢一个人什么感觉?”

    丞宝绪没有问,我自顾自说道:“你……白天会想到她,夜里也会想到她;走在路上会想到她,看见一朵花一棵草都会想到她;吃到好吃会想到她,碰到好玩的也会;伤感会想到她,快乐更会想到她……想到她会觉得孤独,可还是禁不住会想她……”

    丞宝绪朝我笑着不说话,一脸看我发挥的模样。

    我说:“如果你不喜欢听这些,我还有别的方法告诉你。”

    丞宝绪手肘支着窗棱,托着脸开口说:“这么轻易,就什么都想着她了……这种热情,会不会来得快,走得也快?”

    我笑说:“这就要看她本事了,让人喜欢是一种本事,让人长久地喜欢,难道不更是一种本事?”

    丞宝绪抽了手,“所以我觉得你这人不靠谱!”

    我说:“我来的急,正在吃火锅,家里还有一堆朋友,你介不介意?要不我给他们打电话,让他们走。”

    丞宝绪说:“赶人家干什么?我正好饿了。”

    我这才醒悟丞宝绪或许还没吃晚餐,大概是方才的玻璃把我碰傻了,我说:“我都忘了,对不起。”

    丞宝绪悄声答说:“没关系,你不说我也忘了。”

    丞宝绪一张小脸红彤彤的,我得意笑起来,开了音乐,一颗心便像绑了一串铃铛,在这个风雪之夜,滚烫无已地跟着Morphine的低音贝斯左摇右摆,教人心烦意乱……

    沿途的花红柳绿透过车窗,虹光照耀我俩,丞宝绪那酒红色的颈脖连着她那起伏的山峦,由不得我想买醉。这个想法也只能想想而已,丞宝绪一身神圣不可侵犯的模样,老实说,我真有点怕。

    我把丞宝绪介绍给朋友们,葵的眼神里立刻就有了答案。她把我身旁的位子让给了丞宝绪,极力在人群中活跃气氛。

    接人待物方面,丞宝绪与我风格迥异,趋向于两极分化。人群越喧闹,我越沉默寡言,我愿意在一旁当个安安静静的观察者,谨慎斟酌避免祸从口出;丞宝绪则乐于浪尖弄潮,善把握气氛带动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