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日里的机灵和警觉全都没了,阿瑶哭着喊,“李洛阳,你这个王八蛋。”

    李洛阳双手搭在她瘦弱的肩膀上,用力将人转过来。阿瑶脸上已经挂满了眼泪,李洛阳伸手替她慢慢拭去。他的力度很轻,手指间尚有温度残留。阿瑶只觉得好暖和,心里也跟着荡漾起来。

    “阿瑶,爷喜欢的是你。从始至终,爷喜欢的都是你。”李洛阳抱着她,在耳边呢喃。

    阿瑶的脸变得更红,手也不知所措。人在他怀中,想推开,又有些舍不得这片刻温柔。不推开,就这样被他吃豆腐占便宜,实在不是她曹家阿瑶的作风。李洛阳见她冷静了,手也松开,拉着人重新坐下来。

    阿瑶不敢看他,将头扭到一旁,支支吾吾地问,“你之前,你之前不是喜欢曹筝。”

    李洛阳浅浅笑着,“那是你以为,你不还想将曹芸作为大礼送给爷。”

    说起这些事,阿瑶更是脸红。她一心一意地想找份大礼送给他,没想到最后把自己搭进去了。她红着脸摇头,“你就是,你就是。”

    她越是撒娇,李洛阳越是喜欢。厉兵秣马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这般对他。曹家阿瑶这一次是真心的,他看得一清二楚。他伸手摸着阿瑶的脸,“阿瑶,你知道爷的心思就好,以后莫要再自作主张,替爷寻当家夫人。”

    “你还说!你还说!”阿瑶伸手去堵他的嘴,被他捏在手里,送到唇边,轻轻咬了一口。阿瑶吃痛,要收回来,他又轻轻舔着,让人心痒痒。她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要说曹筝的,怎么就扯到自己身上了。她更是不知道,原来李洛阳一直喜欢的是自己,她听他这样说,竟还很开心。

    可他是人见人厌的杀人狂魔啊。

    李洛阳不想她辛苦,沁红和曹筝,他心中有数。他命元夏送阿瑶回去,临走时在她额头上留下一吻,“你放心,我很快就去曹家提亲。”

    说到提亲,阿瑶猛然想起来,大夫人要去李府提亲,提的是李三公子。她不知怎么说这件事,也不想告诉李洛阳,只能憋在心里,坐着马车回去。她一直在想李洛阳为什么会喜欢自己,想着想着,嘴角不自觉露出笑容。下马车的时候,月明和宝宁正在门口焦急张望。

    阿瑶看见元夏,示意月明可以去同他说会话。月明害羞地走到元夏身边,两人在曹府门前昏暗的灯光下,互诉衷肠。

    阿瑶拉着宝宁,问她心情好点没。宝宁上来要认罪,说当时一时心急,忘了小姐还在外面。后来小姐深夜未归,宝宁心中羞愧。阿瑶心里高兴,哪还有心思考虑这些。更何况她同宝宁一起长大,如同亲姐妹,她怎么能会怪宝宁呢。

    她摇头,“只要你能想开就好,日后不愁找不到好男儿。”

    宝宁脸也红了,发誓日后永不嫁人,跟着贴身伺候小姐。

    阿瑶笑她,“当然不行,你要嫁人,我也要嫁人。到时候我们离近些,时常还能串门说话,这样就好啦。”

    从前她们讨论这些事的时候,小姐都会说她不着急,要先把正经事做完再考虑自己的事情。今日小姐却说要嫁人,宝宁很奇怪。又见是元夏送小姐回来,知道晚上肯定是见丞相爷去了。

    夜晚躺在床上,阿瑶怎么都睡不着。她一闭上眼,就是李洛阳吻自己的样子。他的唇带着浓浓的昙花香,带着湿湿的暖意。她没认真,嘻嘻地笑出来。宝宁在外间听到,同月明聊起来。

    阿瑶也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感觉,除了文澜哥哥,她从未喜欢过其他男子。她原是很讨厌李洛阳的,在他面前来会出现,不过是为了狐假虎威,为自己争得一点资本。可,现在,她怎么觉得有点喜欢上李洛阳了。

    她听见外间两人在低声说话,索性起身拉开床帘,“宝宁,月明,你们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