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来福歇了半天,捎着一家子上门去要债了,唐小囡硬要跟着去,她想去看热闹。

    杨丽娟的意思是,第一次上门别带太多人,要是理论后,对方还不肯还钱,就让唐来福去叫人来搬东西。

    先礼后兵,走到哪都说得通。

    张满月现在对她心服口服,脸上虽然还是冷着,心里却是言听计从的,杨丽娟说啥她都应了,也不唱反调了。

    堂姐家门口还贴着大红喜字,喜庆的味道还没散去,家里还摆着办洒时的桌椅碗筷,有人在收拾。

    “满月,你今儿个咋有空过来了。”堂姐强笑着招呼,心里清楚的很,暗骂张满月像狗一样死咬着不放。

    越有钱越小气。

    “堂姐,家里日子快过不下去了,老大买拖拉机欠了好几百债,人家都上门要债了,你那二百块钱说好今天还,赶紧给我,我好回去还债。”

    张满月从口袋里掏出借条,在堂姐面前甩了甩,白纸黑字,别想赖。

    “满月快坐,我还说今儿去你家说一声呢,你看这钱能不能缓些时候,我手上真拿不出二百块钱来。”堂姐赔笑说好话。

    “你别拿这话糊弄我,结婚那天办了十五桌酒,还有些没来吃酒的,礼金加起来就不止二百块了,堂姐,我是看在亲戚的情分上,才借你钱的,你可别让咱们亲戚都做不成。”

    张满月算了笔帐,她刚给老三办了喜酒,程序清楚地很,礼金肯定够还钱,她堂姐就是不想还。

    “礼金是收了些,可我昨天先还了其他亲戚的债,手上真没钱了,满月啊,要是卖血能换钱,我现在就去卖血了,你再容我些时候成不?”

    堂姐可怜兮兮的哀求,还擦起了眼泪,只是半天都没看到眼泪流下来。

    唐小囡撇了撇嘴,赖账的人都这样说,感觉是拿的同一个剧本。

    “大姨,您这样做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借条上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的,今天还钱,您明知道今天我们会来要钱,昨天却把钱还给别人了,您是看我家好欺负不成!”

    杨丽娟慢条斯理地说着,脸上笑容淡了些,今天要钱不会顺利了,得使出些强硬手段才行,自然不需要再客气。

    “你怎么和我妈说话的,没大没小,我妈可是你长辈!”

    新郎跑了出来,怒目瞪着杨丽娟。

    一直没吭声的唐来金火了,特妈地当他面都敢欺负他媳妇,没把他放在眼里。

    “你再骂声试试,当老子是死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