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当然令一些女人大失所望,懊恼不已。

    又到了晚上,同学们感到这一宿,比上一宿好多了,但是,从那以后知道了,因长期喷洒“六六六”,这些昆虫对它产生了抗药性,一点点的,有些不大起作用了,但是总比不喷强,晚上勤快点,多消灭点,逐渐就好了不少,能睡个安稳觉了。

    转眼间,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同学们逐渐适应了学校的生活。

    机械力学是最后一个课程。

    上课铃一响,极其准时,门轻轻地开了,没有一丝声响,就好象是被一阵轻风吹开了一样,然而却随之脚步轻柔地进来一个人——力学老师。

    这是一个体形清瘦,皮肤较白的中年男人,头发非常光亮,并且还烫着卷,形状有点象外国人,他的眼睛贼亮——这么形容老师大概不怎么合适——但是除了这一名词恐怕再也找不出其他的名词能恰当地表形容那眼神了。

    那双眼睛微微下陷,看到男同学倒没见有什么异样,可是一触及女性,那里面立即放出两道亮光,而且,久久不愿移去,看得人身上象长了毛,很是不自在。

    “自我介绍一下,”他轻轻放下教科书,用小手指仔细地挑了一下自己油亮的卷发,然后在粉笔盒里找了一阵,拿起一支他认为较满意的粉笔,又端详了一下,用嘴吹了两下,“我本人姓莫,名单字然。”

    随之,他手轻飘地在黑板上一挥,两个行楷体的大字出现在黑板上,好象是女人写的一样,端庄秀丽。

    “从今天起,你们的机械力学课程就由我来讲授。”说着,他又用小手指挑了一下头发。他以探究的目光扫视了一下课堂,开始正式讲课。

    在上课的时候,他非常小心地写字,特别仔细地擦黑板,以免粉笔灰沾到自己的身上。

    上完课后,值日生基本不用再清理讲台,只见上上下下与上课前没什么区别,而那粉笔也不象别的老师那样,断得一截一截的,黑板下面的槽里留的粉笔头,他从来不用,一堂课只用一支笔,计算得相当精确。

    他声音柔和,委婉动听,课讲得也很好,学生一听就明白。

    他授课方法很特殊,有时会用一种很形象却又很粗俗的语言来表达一个意思,使人,尤其是女生听了很难为情。

    如,象把一个物体放进另一物体,再把它置换出来,到他那里就变成了这么一句话:“现在就让我这么做,”他在黑板画了一个图,面向它,用手使劲地往前送了一下,随着手的节奏,口里说着:“捅进去,“然后手一缩,身体往后一仰,再恶狠狠地说:”拨出来!“

    下面浮起一阵压抑的嘻笑声。

    莫然老师不动声色“听明白了没有?”

    这还有不明白的吗,就这一道题,就这一句话,杨胡莉终生不忘。

    在难为情之后,你又不佩服老师的这一生动形象的教学理念,虽然方式方法有待商榷,可是效果却是不容置疑,完全将他的知识以这种特殊方式深入地钉进学生的心中,达到了教学目的。

    还有,听到他讲课,你千万不能打瞌睡,如那样,你一定会受到一个小小的惩戒。

    这不,一个昨天晚上不知为何没睡好的学生,听课瞪不起精神来,在老师转身在黑板上写字的光景,低下头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