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伤的澹台宇身子一僵,缓缓垂首,注视着胸膛上方正中央的位置,上面插着一把匕首,刀刃如数没入,挡住伤口,反倒是血液沁出的速度很慢。

    缓缓溢出的血液顺着斜靠着怀中的花束的包装纸流淌而下,直接沁入盛开绚烂的黄色菊花中,将金色菊花染成了暗红色。

    “唔……你……你……”

    澹台宇抬眸看着慕浅,抬手指着她,岂料一张嘴说话,嘴里便涌出了血液,使得他开口说话发音都有些不清晰,反倒嘴里吐出了不少的血。

    “慕浅,你疯了,竟敢对澹台宇动手?是不是想死?”

    上官凤敏大惊失色,没想到慕浅竟然敢对澹台宇下手,着实在她预料之外。

    她立马杵着手杖走到澹台宇面前,扶住摇摇欲坠的他,对不远处的保镖喊了一声,“快来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我说过,今天是我男人下葬的日子,我不想跟你废话。但你管不好你的下人,我来替你管!”

    那把匕首是她来隐族之后每天随身携带的,亦是墨景琛送给她的匕首,让她以作防身。

    毕竟隐族危机四伏,许是上一刻安然无恙,下一刻便危险突然而至。

    只是没想到墨景琛送给她的东西,本想做留念的,可最终忍不住澹台宇的过分,逼她动了手。

    在墨景琛下葬的日子穿红色衣服,肆意挑衅,对死者出言不尊,她着实不能忍。

    实则,这股怨恨并非一时之气,而是长时间的积累,在某个点被触及,才会瞬间爆发。

    “澹台宇是跟了我十年的助手,你对他下手,信不信我杀了你?”

    上官凤敏气的紧咬后槽牙,浓妆艳抹的脸微微颤抖着,瞪着慕浅的眼神愈发的凶神恶煞。

    “阿琛死了,上官云渺一年半载难以痊愈,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能苟且活到什么时候都是未知数。我无法保全我自己,更没法保全我的两个孩子,既然如此,我何惧之有?”

    慕浅凛寒目光瞟了一眼被上官凤敏搀扶着缓缓倒下的澹台宇,“杀一个赚一个,杀两个,赚一双。”

    她口吻冷若寒霜,虽身板憔悴虚弱,但长身玉立,微抬下颚,浑身散发着一股迫人气势,宛如炼狱走出的修罗杀手,无情无欲,满腹仇恨。

    冷漠至极的姿态,恍若变了个人。

    “族长,怎么回事?”

    “我们已经叫了120,待会儿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