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肖睿躺在床上,轻抚着手边的墙壁,清媛就与他一墙之隔。他想笑的,笑着不知不觉眼泪就下来了。近乡情更怯,他想过无数次可能会遇见清媛的场景,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

    思绪飘回上一世。

    “太子,这不符合规矩,太子妃的丧仪都是在宗祠办理,宗政院自会办理,东宫之中,非国丧不能挂白,忘殿下三思而行啊。”

    肖睿没理会他,直接问另一人道,“扶灵的车驾可准备好了,钦天监选的日子怎么样了?”

    “定了后日,说是个千载难逢的日子,有太阳,娘娘以往最是喜欢晴日,到时候也能高兴。”小太监恭谨地道。

    肖锦峰却握紧了拳头,她当然是喜欢晴好的天气,边关苦寒,冷雨冰雪都能把寒气透进骨头里去,那时候要有一个大晴天,她都巴不得能在院子里抱着宣儿晒一下午。

    “小公子的墓地那边已经已经准备妥当,只是现在修建合寝墓时间仓促……”

    “加派些人手,也不必过于奢华,但避水一定要做好……”

    “殿下,汀澜宫苏姑姑求见,说是侧妃娘娘身子不爽。”

    “派高御医过去,告诉他治不好就别回来了。”

    “是。”

    “殿下。现在陛下正是身体衰微之际,若是您在东宫挂白怕是会引起不必要的猜测,到时候言官们怕要集体上折了。”

    “世间之爱又不是仅有父母,夫妻一体,现在她去了,我也只能这么念上一念,若是这都有人上书,那想必也是迂腐之人,也就不必在朝中为官了。”

    这话一出长卫哪还有言,唯唯诺诺地走出东宫。

    肖锦峰垂着头低声念着往生咒。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小太监宣旨,“陛下召太子觐见。”

    肖锦峰跟着他进了紫宸殿。垂眼走到皇帝床前,眼前这个男人已是一副衰败之相,干枯的双手拍拍床边,“坐吧。”

    肖锦峰坐过去。

    “我听说你在东宫建了灵堂?”

    “是,太子妃离去突然,儿臣心中悲痛,只能如此追思一二。”

    “我以为你不喜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