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衡阳也没叫醒她只是招了宫人拿了条薄毯给南橘盖在了身上,自己则进了房间。范衡阳现在的住的茂樨阁不大只有东西两个厢房,那两个厢房都是伺候自己宫人住着,伺候的人不多所以南橘就还好能有个自己的单间住着。正房是范衡阳住着,进门的右手边里面有个隔间用来冬天取暖用,在往里走就是睡觉的房间了,和隔间相对的隔间则是一个简易的书房。此时范衡阳便坐在书桌前,支着脑袋想事情,想什么呢?想自己在这段时间里的所遇所想,也在想未来该如何。约莫坐了半个小时后取下笔架上的毛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下了“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后便又出了房间去喊南橘起来玩儿了。

    这边太夫手里拿着一张写着残句的诗的纸,看了好一会儿嘴里还在念念有词的说着什么,隔了好大一会儿才对得福说道“这诗是真的是那孩子写的?”

    得福回道道“不假,下午刚写的。”

    太夫把纸对折后拿在手里移步到窗前看着夜色背对着得福道“你说这天该不是又得下雨了吧?”

    得福回道“这老天爷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太夫转过身叹了口气道“罢了,罢了你把这纸收好,不要叫人知道了。”

    得福行礼回道“遵旨。”

    第二天天才微亮,范衡阳就被南橘叫起来了。说是今天得去知渊阁上学,范衡阳心里骂娘,但是也没办法不去只能硬着头皮起床穿衣。自范衡阳伤好得差不多了脑袋不会时不时的发晕后坚决不让南橘和其他宫人给自己更衣,都是自己来。范衡阳恨不得连做饭都自己来可无奈情况不允许啊便作罢。

    穿好衣服后,洗漱了一番,头发范衡阳就扎了个丸子头用发带束了一圈后就去用早膳了,本来皇女们的早膳菜品还是有它好几样的但是这么多年范衡阳已经习惯了早餐要么吃粥要么面条,所以啊现在到了这里早膳也就变成粥和咸菜还有鸡蛋。

    用了早膳后范衡阳便和南橘还有宫里的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宫人一起去知渊阁了,范衡阳一直都不太喜欢和男宫人一起不是别的因为他们是太监就是那种太监,这让范衡阳真的无法直视他们,倒不是歧视是觉得现在自己的身份好有罪恶感。

    范衡阳住的地方在皇宫的西边,知渊阁在皇宫的东边,好嘛,这也是倒霉。现在范衡阳不怪南橘那么早叫自己起床了,这不早起可不得耽误上课了嘛。想到这范衡阳转过身拍了拍南橘的肩膀道“姐妹儿,大恩不言谢,在下感激不尽。”

    南橘这段时间已经适应了范衡阳的这些无厘头的话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殿下,进了学堂可不能这般嬉笑了。”

    范衡阳看着南橘一副小大人劝说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的笑出了声做了敬礼的手势道“遵命,我定会孜孜不倦埋头苦学,争取做个肩膀上挂着三道杠的三好学生,顺便争取个课代表,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

    这一番动作惹得南橘和那一同来的小宫人噗的一声笑出了声,范衡阳看着二人想笑又不敢大笑的模样范衡阳便也不再逗他们了,说了声“我进去了,你们回吧”就迈进了知渊阁的大门。

    踏进了知渊阁的大门范衡阳的面孔便不是刚刚外面的开朗的模样,因为脑子里原主残留的记忆在提醒着她,这知渊阁就是权力的源头。虽然现在女帝的子女都还是孩子,就连大皇女就是太女也不过十六岁,但是在这皇宫从来没有小孩子一说有的只有阶级分明,弱肉强食。看看自己现在的吃穿用度,还是因着太夫的缘故才稍稍过得去,那未来呢?自己不得不好好盘算盘算,再者说这知渊阁不止是皇女皇子上学的地方还是整个皇宫的藏书楼,这里面有不少藏书所以啊万一能从这些书里找到回现代的方法呢?不管最后能不能回去总得先努力一番。

    依着原主残留的记忆范衡阳很快的就找到了自己座位,拖南橘的福今天早起,所以现在学堂里就自己一个人,自己能到处转转,熟悉熟悉环境。因为原主以前只顾着读书用功对这学堂的环境的熟悉度也就那样。

    范衡阳把自己从茂樨阁带过来的书放好后,就去了知渊阁二楼。这知渊阁有三层第一层就是皇女皇子的学堂,二楼、三楼就存放着皇室藏书。这知渊阁二楼的陈设就跟现代的图书馆差不多,一排排整齐排列摆放的书架上分论别类摆放着各类书籍,纸质版的、竹简还有动物皮做的书卷都有,只是摆放比较乱不好找。范衡阳在二楼大致转了一圈三楼还没来得及上去就听见一楼的学堂陆陆续续传来了人声,看来现在已然快开始上课了,便下楼了。

    学堂的座位一共两列男女各一列,每列共四张桌子。范衡阳的座位在进门第一列的第四个座位,从前往后数第一个就是太女范语辞、第二个是范司夕、第三个是李贝贝她是男后的侄女。另一边便是男子的座位当今女帝的子嗣并不是十分的旺盛,现名下只有俩子一个是叫范理哲的大皇子,还有一个是年纪尚小的只有四岁的男后所出的范阿若,因为范理哲每年都会去宫外的玄清观烧香拜佛,静修一两个月所以现在并未来上课,而范阿若目前还是个四岁的奶娃娃更不会在此处,故男子那一列只有现在的太傅之子贺知染和一个当今女帝的侄子名范玉的男子,还有一和自己同排的座位但是人还未到暂时就不知道是谁。

    “噔”,挂在楼角的黄铜铃响了,是到了上课时间了。太傅穿着一身灰色长衫头发规规矩矩的束在头顶,是一个文绉绉的女夫子。就是不知这家里的老公是个什么样性子的人居然能教出贺知染那样大大咧咧性子的男孩子。

    “哦,五殿下来了,头伤好了?”

    范衡阳起身回道“谢先生关心,学生已大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