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蓝桦实在想不出谁会杀这么一个浑身上下都透着悲剧色彩的穷学生,更想不通他会被卷入怎样的纠纷。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困在迷宫里,左碰右撞出不去了。

    难道查到最后,只是一个贫苦学子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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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于意外:变态杀手随机选中了他?

    她不死心,“那方秀林死之前有没有受过什么刺激,或者说有没有什么比较反常的举动?”

    众学子面面相觑,“反常?”

    众人都开始冥思苦想,一时间廊下只有哗啦的雨声回荡。

    院中大丛大丛的绣球花开得如火如荼,雨水顺着被冲刷得干干净净的绿色叶脉流下来,无数细小的花瓣挤成的巨大花球正在风雨中摇摆,像一群长着大脑袋的小人儿,看上去竟有点憨态可掬。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有人啊了声,“你们记不记得大概四年前的那次,就是他家里人还来学里闹的那次……”

    稍后度蓝桦又找到公学的院长,核实郑真等人口中方秀林生前的情况,确认无误后,又意外得知当初方秀林其实是被额外开恩录入的。

    当年公学只准备招15个学生,方秀林考了17名,本不在录取之列,但是他连夜登门苦苦哀求,院长怜他一片诚心就点头答应了。

    那年公学破格多招了两个学生,最后一名就是方秀林。

    入学之后,方秀林确实像自己承诺的一样玩命读书,成绩曾一度挤进过中游。无奈随着教学深入,越来越多的知识和技巧需要依靠悟性领会,单纯勤奋所能起的作用越来越小,方秀林跟别人的差距也就越来越大,原来靠刻苦争抢来的一点起色渐渐消失。

    在每月两次的考核中,他的排名日益倒退,从拼到的中游渐渐落到下游,然后一连数次考核都垫底。

    从刚才几位同窗口中得知,方秀林在大约四年多前有一段时间格外失魂落魄,时常像撞鬼一样神游天外,连书都读不进去,成绩之差不断刷新公学下限。院长一来不想自己书院的名声被拖累,二来也想让他及时止损,趁年轻还能再起炉灶,找个活干。

    再说起此事,院长也是无奈,“人人都想皇榜高中,可三年一届,每次才取三百人,对那些天赋中上的学生来说尚且难如登天,更何况是方秀林?几乎是没有可能的事情。老夫劝他,本也是好意,谁知,唉!”

    谁知次日,方秀林的家里人就集体跑到学里哭闹……

    原本方秀林能入学已是院长网开一面,当初说好的跟不上就退学,结果他家里人却在公学门口又哭又跪,宛如泼妇,弄得大家既生气又尴尬。

    所以说,好人难当啊!度蓝桦没想到中间还有这样的波折,仅在脑海中试想了当时的场面就觉头大,便安慰了院长几句,又追问道:“大家说方秀林时常情绪失控,那次又与之前的有何不同?”

    “非常严重,瞧着像是被什么吓坏了似的,”院长道,“后来他家里人好像带着他四处求神拜佛,之后又大病了一场,不过以后就渐渐正常了。”

    “这么严重?”度蓝桦再次问道,“您记得具体时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