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又看向捂着肚子哼哼喊饿的度蓝桦,熟练地替她将发间的首饰卸了,“今儿忙了一日,可想好怎么立威了?”

    他是明白这人的性子的,若叫她老老实实待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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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宅,怕还不如一刀来个痛快呢,所以今儿一听说她的目的地,肖明成马上就猜到了。

    说起这个,度蓝桦可就不累了。

    她一骨碌从榻上翻起来,“我找了几个案子,正好说给你听听。”

    没了首饰,脑袋都好像轻了二两似的,舒服!若非今儿是头一天正式露面,她才不戴那么些呢。

    肖明成顺手替她将粘在脸上的几缕头发拨到后头去,闻言失笑,“论及查案,我不及夫人多矣!”

    “算你识相,”度蓝桦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要是有尾巴,只怕早翘到天上去了,“不过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嘛,好歹参详参详。”

    见她这样一本正经地自夸,肖明成颇觉有趣,便顺着她道:“是,都听夫人的。”

    度蓝桦抿嘴儿直乐,爬起来洗了手脸,趁等火锅这段空档说起自己今天的收获。

    “第一个死的那人叫葛大壮,三十五岁,是个资深赌徒加酒鬼,深得他那同样是赌徒加酒鬼的爷爷和父亲的真传,以至于二十五六才胡乱找了个媳妇。成婚后他也没改过自新,照样吃喝嫖赌,喝醉了动辄打老婆骂孩子,不过他老婆也不是好欺负的,体格颇健壮,时常跟他对打……后来葛大壮的老婆觉得日子过不下去,带着女儿跑了,那葛大壮大概也早过够了被人约束的日子,竟没去追……”

    “第二名死者叫胡兴业,二十六岁,是城中胡记香料铺子的三少爷,估计是被宠坏了,在外名声挺不好的,案发当日也是刚从青楼出来。”

    正好火锅上齐了,两人挪到餐桌边坐下,肖明成接道:“你的意思是,三名死者都是坏人?”

    春天的日头还有些短,这会儿已经擦黑了,他们这么一走动,屋里刚点燃,还没来得及罩灯罩的几丛火苗齐齐跳了跳。

    “你倒是听我说完呐!”度蓝桦啪地往他手上拍了下,“第三名死者是个书生,二十四岁,叫方秀林,在城中公学读书,没有功名,听说平时挺腼腆内向的,暂时倒没听说什么劣迹。不过也不排除是书院和家属为了保住自家名声,故意隐瞒。”

    接手旧案的好处之一就是基本信息已经查清楚,各色口供、物证都一一罗列,能让她在最短时间内掌握基础情况。

    肖明成缓缓点头,隐约明白度蓝桦选这几起案子的用意了。

    街头泼皮、富家公子、公学书生,看似完全不会有交际的三个阶层的人,却极有可能死在同一人手中……

    若果然是连环案,那么其后必有隐情,高平他们花了两三年都没查出来,若度蓝桦能一举破获,那么一切阻力都将消失于无形。

    度蓝桦单手托着下巴等锅底烧开,“连环案大约可以分为两个类型,一种是凶手与被害人并不相识,生活中也没有任何接触,但被害人都具有凶手所憎恶的某种特征,比如说童年阴影、曾在某类人身上吃过亏等,以至于凶手看到他们便想起痛苦的过往,或直接将他们带入到某个角色中,于是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