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栖枝捂着心口,神情痛惜:“妈妈,你终究是堕落了。”

    李明丽半抬着头,无可奈何地晃了晃手机:“我有什么办法,她每天给我打一个电话,说她儿子上个月搬到你在的城市工作了,说让你们见一面,我要是不给她组这个局她能天天上我门来抱着我嚎!”

    吴阿姨是李明丽的发小,吴冬梅,这两个女人年轻时曾许诺说让她们未来的孩子结为连理,永远相亲相爱,但李明丽许诺完就当是放了个轻快的屁,而吴冬梅却真情实感的当真了,从小到大看白栖枝都是一脸慈母相,越看越满意。

    而她的儿子,吴简熠,自然也算得上是白栖枝的青梅竹马,童年玩伴,只不过高中之后,他们就因为去了不同城市上学而疏远,吴简熠这个名字对于现在的白栖枝,剩下的大多数都只是陌生。

    “你就去看看嘛,吃顿饭而已,就当叙旧了。”

    白栖枝望着不堪其扰最终选择出卖自己的妈,依旧是一脸问号,简直心塞:“今天真是我人生中大不幸的一天,让我看明白了,我不仅吸渣体质,而且交友不慎,现在连亲妈都堕落至此了。”

    白栖枝无精打采地走出客厅,刚来到阳台,就抱着手机给季池溪发了个信息。

    白栖枝:明天有假吗?

    季池溪回的很快:可以有,怎么了?

    白栖枝:我妈明天给我安排了一场相亲,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

    季池溪:好啊。

    看着季池溪这般果断的回复,白栖枝诧异到呼吸都停了一秒,一般人受到这样奇怪的邀约,不应该是第一反应问清楚前因后果么。

    白栖枝不自觉轻轻一笑,手指在键盘上飞快跳动:那好,到时候见机行事,随机应变,我们的目标是委婉而体面地从相亲局中溜走。

    ……

    白栖枝人生的第一次相亲,是在她刚满25岁不久后的一个风和日丽的太阳天,在一个浪漫极具情调的咖啡厅里。

    她依旧是最平常的那种打扮,只画了最简单的妆,眉眼清淡,唇齿温柔,穿着一件杏色的复古连衣裙,柔顺清丽的黑色长发自然地垂落在肩,青丝隐约透露着肩上肌肤的白皙,与温柔。

    在炎热燥热的夏天里,白栖枝像是一抹秋的存在。

    角落坐着的男人朝她轻轻挥了下手,白栖枝便礼貌一笑,朝他走了过去。

    “嗨。”白栖枝在他身前落座,桌上已经置着几盘已经点好的甜点,看上去香甜软糯,十分治愈。

    吴简熠的变化挺大,白栖枝还记得小学的时候,他还是个120斤的小胖子,特别调皮捣蛋,经常被老师罚站,然而现在自己眼前的这个男人,沉着冷静,甚至富有知性的味道,穿着一身黑衬衫,带着一副黑框眼镜,一看就像个标准文化人。

    吴简熠也朝她礼貌一笑:“栖枝,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