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泤娴几乎想下意识的捂住离冥的耳朵。虽然她知道离冥昏迷什么都听不到。但是这句话从妖子荩嘴里说出來。无论是因为什么原因。都是让人心碎的。

    妖界已经好久都未出现过这样月光。白玉盘一般的月挂在天上。像是一汪清冷的水。

    走出殿外。妖子荩自然而然的感受到了一股寒意铺天盖地向自己袭來。下意识的拢了下衣袖。

    羽泊正在殿外的高台上站着。看着天上为数不多的寒星。一身蓝白色衣衫在风中摇曳。飘逸的长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被风吹得漫天舒卷。一缕缕的在夜色中扩散……

    妖子荩走到羽泊身后。不言不语。

    羽泊自然能感受的到妖子荩的到來。于是回了回头。微笑着看了妖子荩一眼。

    这个笑容很是讽刺。至少在妖子荩看來是这样。他即将要杀死的。是自己肚中还未出生的孩子。

    妖子荩也不想和羽泊多言。只是上前一步。将拢在小腹处的双臂张开。微微闭上了眼。“你动手吧。”

    羽泊皱了下眉头。细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抵了下眉峰。盯着妖子荩的小腹看了好大一会儿。

    过了一会儿。妖子荩发觉羽泊并未动手。于是便又缓缓睁开了眼睛。

    妖子荩宽大的衣袖被风吹得高高扬起。那风似乎又大了许多。几乎要将她的声音撕碎。“你为何还不动手。”

    羽泊抬起一双浅色的眸子盯着妖子荩。上前一步。伸出那只带着无数细碎链子的手在妖子荩小腹上比划了两下。他手腕上带着的那链条和镶嵌的宝石互相撞击。发出一阵恍惚的声音。

    这样來回比划了两下。羽泊眉峰越皱越紧。最后还是收回了手。盯着妖子荩眸子的眼睛看起來十分天真无邪。“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妖子荩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就现出一种嘲讽的笑。“你不是神族使者么。神族不是什么事情都预测得到么。一切不都是在你们的掌握之中么。视万物为蝼蚁的神。操纵世间人生死的神。竟也会有不会做的事情么。”

    这话说的极为讽刺。羽泊像是沒有听懂一样。也并未生气。只是后退了一步。又继续抬头看着天上仅有的几个寒星。声音淡淡。“你弄错了。神不是我。而是你自己。我只是使者。你们神族拥有的能力。我并沒有。”

    妖子荩一愣。“你不是神。”

    她似乎一直都忽略了一件事情。羽泊一直都说自己是神界使者。而不是说自己是神族的人。若他不是。那离冥……

    妖子荩的眼神瞬间沉寂了下來。上前一步紧逼羽泊道。“你说你不是神。那你该怎么救离冥。你怎么救他。。”

    羽泊回过头。目光如水。额头上的蛇玉在这月色下只能看得出里面有一条细线。里面那条细蛇两只眼睛像是两颗小小的米珠。泛着幽幽的光。

    还未等他开口说话。月泤娴的声音便传了來。“我曾听闻。蛇玉能解百毒。这噬魂是蛊亦是毒。应该也是能解的。”

    妖子荩抬眸一看。只见月泤娴正站在高台旁边阶梯旁。眼睛有些红肿。一身青色衣衫裹在她身上看起來略微有些单薄。一阵稍大的风吹來。像是要将吹散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