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红着脸,喘几声,亲着孤说这话,孤还能信几分。”

    “殿下---”

    话才出口就被迫消了音。

    周祐摁住她柔软的唇瓣,粉粉润润,松开之后又很快恢复了嫣红色泽,再美的口脂也难以涂出这样的颜色,少女天然的美态,也是让无数男人色令智昏的原罪。

    周祐眼眸渐黯,不可避免地想到他那昏过了头的父皇,前半生的勤勉,和后半生的昏庸,简直判若两人,在女色上毫无节制,找的那些嫔妾,最小的都能当他的孙女。

    男人到了年纪都会想,那是出于身体的渴求,可每当周祐对女人起了点兴致的时候,脑海里总会浮现他无意间撞到的不堪画面,老皇帝压着能当他孙女的小妃子,不知疲惫的折腾,光是想想他便倒尽了胃口,那点兴致更是荡然无存。

    周祐以为自己一直会这样,对女人兴致缺缺,将来娶妃子也只是为了传宗接代,灭了灯,眼睛一闭就过去了。

    可这世上总有些意外,是你想象不到,又猝不及防。

    不管多老,男人骨子里的劣性根,总是偏爱鲜活生动的美人,就连自诩高洁的太子殿下,在经历过无数次复杂又激烈的思想斗争后,最终也不得不认栽,即便表面上装得如何淡然,也不过口是心非。

    他的劣性根跟外面那些浪荡男人又不太一样,他唯一的感兴趣,有强烈冲动的,只有眼前这一个。

    然而眼前这一个,偏偏最不老实,长了副又乖又软的样子,看似软糯可欺,心眼儿却不少,胆子更是大到没边,几次惹得他濒临失控,不是想扭断她的脖子,就是想弄哭她。

    可她真哭了,他又不自主地想要拭干她的泪,看她笑靥如花。

    “你娘就是这样将堂堂藩王哄得团团转,差点干出宠妻灭妾的蠢事。”他对她还有很多疑问,不过不急,一点点揭秘才有乐趣。

    姚缨:“殿下也说是差点了,从一开始就不对,到后面更不可能了。”

    要么明媒正娶,要么孤独终老,姚缨不做妾,这也是她那做了妾的亲娘临终遗言。

    周祐眼里看不出情绪:“你以为的对,又该如何?”

    姚缨看他的眼神从未有过的认真:“殿下若真的对阿稚有意,那么就请殿下三书六聘把阿稚娶进门,否则我就只能这样没名没份跟着殿下,等殿下有了正妻,也是我离开的时候。”

    本就静谧的房间,因为姚缨这些话,陷入了更深的沉寂,靠得近了,都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这是姚缨头一回对周祐袒露心声,也让周祐内心生出一种他自己也形容不出来的怪异感觉。

    上京很多贵女都想做他的太子妃,但没有哪一个会像姚缨这样坦坦荡荡说出来,理直气壮,没有半点觉得不妥,也不去想自己有没有资格成为他的妻。

    “殿下娶妻必然不只是看重对方的家世,和能给殿下带来的好处,不然,殿下也不会拖到二十出头还未婚配,连一个妾室都没有。”既然说出来了,那就一鼓作气,等到天亮,姚缨可能就再也没有这样的勇气了。